意梨脸上表情凝滞了,沉默坐上后座。
姜庭洲不耐烦,“滚前面来。”
他之前隐约的不高兴,这会儿一点不掩饰,带着车内的空气都凝滞沉寂。
意梨坐进副驾,主动解释,“我刚才没有不尊重,拿你当司机的意思。”
姜庭洲突然伸手过来。
意梨惊惶靠上车门,安全带勒得越发紧,穿过胸前的部分,束缚出两个高耸的轮廓。
姜庭洲指尖逼到眼下。
意梨抬手要挡,男人手背擦着她的手,落在副驾储物箱锁扣上,手指轻轻发力,哒的一声打开。
意梨眼睁睁看他将一叠报告塞进去,再收回手,全程眼风不带她一下。
倒显得是她反应过激,自作多情。
“以为我要碰你?”他眼尾挑她,语气不大好。“不想我碰你?”
意梨只当没听出他的嘲讽,半真半假只回后面那句,“青天白日的,医院人多,我害怕被人发现,反应大了些,没你想的那个意思。”
“撒谎。”姜庭洲锁上车门,欲笑不笑的。“我好骗吗?”
意梨果断摇头,“您英明神武。”
姜庭洲猝不及防这个回答,脸上冷沉皲裂一瞬,又绷住,“你这句也在骗我。”
意梨简直了,举手发誓,“您英明神武,深不可测,无可匹敌,万寿无疆。”
姜庭洲沉默一秒,“你惯用的伎俩,虚虚实实,以假乱真。”
总结分毫不差,意梨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他提惯用的伎俩,是他很早就发现了?
多早?
还是他才发现,诈她的?
察觉她有不认的意图,姜庭洲喉咙挤出一声哼,“就像这句,英明神武,万寿无疆是假,深不可测,无可匹敌是真。”
“都真。”意梨嘴硬。
“都假。”姜庭洲松开方向盘,神情专注到深沉,“这次假,昨晚没见沈黎川也是假。”
意梨脸上没了血色,她到现在要是还没有明白体检时,姜庭洲莫名的阴沉是为何,就太傻了。“你查监控了?”
她连一句象征性反驳都没有,姜庭洲面容更阴沉。
“这次我没查。”
意梨不信,不查监控,怎么发现她撒了谎。
也是她不长记性,姜庭洲什么时候信任过她,哪次不是先威吓她,看她绞尽脑汁,用尽三十六计,听她言辞恳切,逗弄够了,转头该查的实证,他一次不落。
她满腹恼恨,不说话。
姜庭洲看着她,眼睛深邃仿佛在她身上凿了个洞,洞穿她所思所想,“我以前哪次查,冤枉你了?我不信你,是你撒谎成精,咎由自取。”
意梨攥着拳,一口接一口的吸气,仍旧缓解不了心头的窒息感。
她为什么撒谎,是她愿意吗,是她喜欢吗,是她有别的选择吗。
她说真话,跟沈黎川没有关系,没人相信。她想选择结束关系,离开姜家,姜庭洲压着她证件,发现一次严惩一次。
她试过无数种反抗的方法,到头来发现只要姜庭洲不点头结束,她就必须服从顺从,像签了卖身契的奴婢一样侍奉他,讨好他,发自内心臣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