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栀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她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小声嘀咕道:“同意什么呀。”
“别说了,我还没想这回事呢。”
“行了,行了,不提这些事了,阿绍,你少说几句,栀栀不喜欢听。”云宴拉起云栀的手,趁其不备,往她手腕上套了个晴水绿的手镯,“之前的那块帝王绿不戴了?”
“不戴也好,换个鲜的样式,栀栀,你看这个喜不喜欢,阿娘觉得也挺好看的。”
云宴在下界的时候就喜欢玩玉石翡翠灵石一类的东西。
所以每次回来,总是带回许许多多稀见难寻的上乘原石玩。
开出好颜色的翡翠玉石,想也不想便是给云栀打饰,制法器。
这么些年下来,云栀的苍云殿扩建了十倍,光是放饰和法器的屋子,都有十余间。
云栀总觉得如此太过浪费,便悉数收着。
那些私交甚笃的姐姐妹妹喜欢就挑一两件,其余全部放宝匣里,留给下一任神——
云栀总觉得以后还会有神。
不然,这往后岂不是一直逮着她值任?
云栀待了数千年,也觉得有一点点无聊了。
她收回思绪,任由云宴带着自己看完一件件生辰礼,试完一件件衣裙和饰。
等云宴过完给女儿打扮的瘾之后,她才有一点喘息的时间。
“马上就要夜里了,阿娘给你梳髻。”
外面已经是彩霞漫天。
云栀有些疲乏地回到自己的寝殿,刚躺下休息一会,云宴又兴致盎然地举起梳子。
云栀连连拒绝,怎知云宴不肯听,自顾自地拉起云栀,道:“年轻人,说什么累不累。”
“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得多打扮。”
彼时容绍已经回了自己的寝宫。
偌大的宫殿中,云宴将女儿安置在软椅上,然后解下她原有的髻,为她梳顺墨。
与从前相比,云栀的色深了不少。
指尖拂过,如同柔滑的绸缎。
云宴沉下心,一边为她挽,一边问:“栀栀,阿娘给你梳个灵蛇髻?”
云栀打了个哈欠,困倦道:“都行。”
“您看着来。”
云宴点了点头,纤细的手指穿过云栀乌黑的秀,指尖微勾,一个灵巧的髻已经初露雏形。
云栀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觉得脑袋很舒服。
她眼皮愈沉重,哈欠一个接一个。
殿内静悄悄的,就在她眼皮差点合上的时候,云宴冷不丁地开口:“栀栀,那日淮昼在此留宿,你做了措施没?”
云栀一个激灵,差点没被这个惊世骇俗的问题吓一跳。
她瞌睡醒了大半,澄澈的眼眸里满是慌张:“不是,阿娘您开什么玩笑?”
云宴看着云栀的反应,美眸中闪过一丝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