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记下了操偶术,打算一离开这里就去打听关于偶师的线索。
左时寒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作为当世存在时间最久的鬼魂之一,除非他自己愿意,没有谁能让他消失。
对他来说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孙柔柔找出来,确认她背后到底有没有操偶术的痕迹。
“前两个场景都生在孙柔柔大婚的时候,而现在时间是孙柔柔怀孕,每一个场景都和她的丈夫有关。”左时寒道,“孙柔柔会化为厉鬼,一定和她的丈夫脱不了干系。”
祝饶重点歪了:“怀孕?”
他目光不自觉往左时寒小腹看去。
祝饶觉,左时寒身上的衣服确实宽大了点。
左时寒:“……”
左时寒面无表情地敲了一下祝饶脑门。
哒。
一声轻响。
左时寒还没收回去的手顿在半空。
他用力很小,这声轻微的敲击声显然不是他出的。
过了几秒,又是哒的一声轻响。
声音传来的方向是窗户。
两人齐齐起身走到窗边,窗纸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如果不是走近了很容易被忽略过去。窗台之上只露出小半个脑袋,头乱糟糟的,看不出男女。
他伸出一只光看轮廓就能看出的瘦骨嶙峋的手,乍一看上去几乎以为骨骼之上没有皮肉。枯枝般的手抬起来,以一种不紧不慢的节奏敲击着窗户。
哒,哒,哒。
左时寒和祝饶走过去的时候,窗外的人也看到了他们。
窗户是朝内的,左时寒抬手打开窗户——
哗!
视野几乎变成了血红色,一大盆鲜血迎面泼来!
开窗的一刹那祝饶就察觉了不对劲,拉过左时寒背身便将他护在怀里,保护好左时寒后才抛出衣袖里藏着的符咒。花费的时间少得不可思议,险之又险将要泼到的血阻隔在外。符咒在空中停滞了一刹后,无力地和血水一起落在地上。
满地狼藉。
空气中弥漫开浓重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左时寒偏了偏头,从祝饶怀里露出一只眼睛,抬手飞射而出的偶线就将砸向祝饶后背木盆击落在地上。
窗外响起一声愤怒的叫声。
木盆落地后,左时寒看到了窗后探出的一双浑浊的眼睛。那双眼睛布满了血丝,瞪大得眼球似乎要脱眶而出。此时死死盯着左时寒,好像左时寒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那是孙柔柔新婚之夜来闹事的疯女人。
疯女人恶狠狠地瞪了左时寒一眼后,转身就飞快地跑走了。
左时寒按住祝饶的手臂:“别追了。”
他低头往地上看去,血泊还在蔓延。鲜血里混杂着大量灰白色的羽毛,左时寒努力辨认了好一会儿。
祝饶一眼就认了出来:“是鸡毛。”
左时寒道:“都是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