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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独守空房(第2页)

……

那些模糊的、久远的记忆在此刻突然又清晰了起来。

叫她觉得既幸福又难过。

好在如今她有了沈如诲,可以在他怀里放肆地哭,不用再顾忌什么大家闺秀的行为举止。

沈如诲什么都没说,就这么陪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姜雨棠的哭声,紫鸢进来倒茶时眼睛红红的,表情强忍着,却仍旧忍不住不停掉眼泪。

姜雨棠招了招手叫她过来,沈如诲便起身,姜雨棠跟紫鸢便相拥而泣。

沈如诲走了出去,带上门,将空间留给她们主仆二人。

好在姜雨棠的院子里就有空余的房间,他正好可以拿来做书房。

斩断太子臂膀,又为国库找回了一百多万两银子,圣上虽然对他这趟差事十分满意,疑心却并未消除,否则不会让谢廷玉就藩。

他要在金陵多留些日子。

还有,若真到了那一日,姜雨棠又该如何安置。

*

姜雨棠跟紫鸢抱着哭了一阵儿,又说了许多话,方才排解了心中的烦闷之情。

金陵讲究午后祭祀,用过饭后,沈如诲便陪着姜雨棠来到了姜老爷和姜夫人的坟头。

二人葬在一起,立了碑文,写了生平纪事。

墓碑旁还种了两排柏树,已经长得有姜雨棠小腿那么粗,一看平日就被照料得很好。

山上有风,将尘土吹到脸上。

姜雨棠命人摆好祭奠的东西,跪下含泪道:“爹,娘,女儿不孝,来看你们了。”

谈管家抹了把泪,再抬眼时,却一脸震惊。

沈如诲撩起衣摆,毫不犹豫地直直跪到了姜雨棠旁边的泥地里。

这可是当朝首辅啊,神仙似的人物,就这么跪下了,叫人觉得怕泥土污了他的衣衫。

姜雨棠显然也没料到,一时惊愕地看着他:“三哥,你不必……”

他抬一抬手,声音再柔和不过:“你父母不就是我父母,我下跪也是应该的。”

姜雨棠点头,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感激。

沈如诲倒了杯酒,一点点倒在地上,那酒便渗进了泥土里。

他的话似是散在风里:“岳父岳母,我陪雨棠回来看你们了,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

姜雨棠闻言,眼泪不受控地落在纸钱里。

她抬手打开了火折子,将眼前的纸钱烧成灰烬。

祭祀结束后,沈如诲便挥退众人,陪着姜雨棠在坟前坐了许久,直至天色昏暗才起身往回走。

他们一行人离开后,姬鹏天才拎了壶竹叶青过来:“老头子,好久不见,我来陪你喝酒了。”

*

回去的马车里,姜雨棠将头埋在沈如诲颈窝里,忍不住道:“谢谢你,夫君。”

沈如诲替她拢了拢吹散的头发:“哭成这样还叫我夫君,你知道后果?”

姜雨棠知道他逗自己,想叫她开心。

眼泪还在眼睛里,还是没忍住笑着伸手打他一下,脆生生道:“今晚我要跟紫鸢一起睡。”

沈如诲蹙眉:“理由?”

姜雨棠音色空灵,霎是好听。

“当年在金陵我怕黑,就是她一直陪我睡的,后来到京城我大了才开始自己睡。我今晚想回味一下当年的情形,还有许多回忆想跟紫鸢一起说一说。”

沈如诲抽了抽嘴角:“你忍心丢下我一个人独守空房?”

姜雨棠眨了眨眼,微笑道:“你的意思,叫我给你寻个丫鬟?”

“……”

他家夫人越来越厉害了。

沈如诲无奈道:“不敢,我还是独守空房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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