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锦衣男子看着舒然手中提着一个人,就那么轻飘飘的,仿佛就如提着一个假人。
看舒然清瘦的小身板,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心里不免赞叹。
便开口问道:“你手中之人就是人贩子?”
“嗯!”
“你把他打晕了?”
“是!”
“他可有偷到小孩?”
“没有!”
“既然没有,你又怎知他是人贩子?”
“我亲耳听到他和贺家庄的贺婆子对话了,他们要偷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双胞胎弟妹。
他们是要把我弟妹拐卖到镇上富于老爷家做压子引童。
我岂能让他们得逞?
就进院子和他们理论,自然就打了起来,你看我三叔被他们打的,这眼睛鼻子差点给打废了!”
舒然指了指身侧的6三钱。
那人早已注意到6三钱那面目全非的脸,心虽有疑问,但面上不显,这姑娘既是来找他的,自然会说出因何原因。
“看你手提这人就如玩似的,想来你也是有一身卓而不凡的武功的,你既会武功,怎么让你三叔受如此重的伤?”
亭长大人问出心中的疑惑。
舒然道:“贺家庄那个村子里,村民全是贺姓,同宗同族,一家有难百家应。
在贺氏老族长的带领下齐齐把我和三叔围下,双方动起了手,我好拳挡不了众多的手啊,护得了自己护不住三叔,他当然只有被打的下场喽!”
亭长:“姑娘是哪里人氏?为何会去贺家湾?又恰巧听到这人与那贺婆子的对话?”
亭长大人问出事情的关键。
舒然说:“我叫6舒然,靠山村人。从小被拐卖,刚回来认亲不久。贺家湾是我外家,贺婆子是我外婆,我今日本着想去外家上门认亲的,因不识得路,就让我三叔陪同我去的,结果…您看…落得如此地步!”
亭长点点头,又道:“你既是去外家,不是应当父母相陪吗?怎滴…”
舒然心里有些不耐烦,心道这人咋这么多问话呢?但求人办事,人家既问,只得回答便是,再说自己这身世又不是什么秘密,整个靠山村谁人不知?
于是舒然耐着性子回道:“我爹因我被拐卖十四年,从未放弃找寻我,前一阶段因为救我腿受了伤。
阴差阳错之下,家师弄清了我的身世,让我回来认亲。
一回到家来,我才知道救我之人是我的亲生父亲。
我就把他送往县城治伤了,我娘亲在那里照顾我爹。”
“噢!”
亭长大人表现出非常认真听了舒然解释,然后了然地应了一声,便再没有下言。
舒然抬眼向那亭长望去,看着他虽然与自己对视,不躲不闪,但脑子里似乎是在神游?
对,就是在神游!
舒然心中有些急躁,这位亭长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究竟是管还是不管?为何还起呆来?他的脑子到底在想啥?还是因于海是镇上的富有意想讨好而维系关系,在想着招儿敷衍自己?
舒然心里想,不管他与于海是官商勾结还是什么关系,只要自己在,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弟弟妹妹落入他人之手。
于是出言提醒:“亭长大人回神了,此时不是想七想八的时候,现在是该想着如何惩治人贩子,而不是对小女子再三盘问过后,不给予帮助?
请问亭长大人是何道理?难道你想姑息养奸,任由这些人贩子逍遥法外,更加疯狂地贩卖幼童财?让受害家庭饱受骨肉分离丢子之痛?
又或者说,亭长大人与镇上富于海交情至深,有意想偏帮袒护?”
面对舒然的言辞犀利的责问,亭长不但没有气恼,反而莞尔一笑道:“姑娘你误会在下了。在下刚刚的失神,确实是在想事情,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在下也才刚来到安阳镇三天,许多人许多事,都还不熟悉,何来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