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此刻张雪师姐尚未归来,想是因公事繁忙,便在值守之地打坐修炼去了。
所幸的是,此事还未至于让外人误会至无法挽回的地步。
毕竟无论生何事,我自问心无愧,清楚记得昨日醒来之时,我和张毓婷之间尚有一定距离,并且两人皆穿戴整齐,足以证明并未生任何逾矩之事。
昨晚我也未饮酒,故不存在醉酒失德之举,想到此处,我步入洗漱间,镇定自若地开始洗漱梳妆。
拿起随身携带的灵能剃须刀,剃去胡须。
说来奇怪,我的胡须生长度似乎较常人缓慢些许……
修行者之中,有的道友须繁茂,需两日乃至一日便需打理一次,而吾已有一周未曾剃须,而这段时间,胡须确实蓄势生长,蔚然可观。
然而只需轻轻一触,那些微弱的须根便会脱落,让人观之觉得吾人尚算清秀俊逸。无需将宝贵的时间耗费在刮须之上,也难怪坊间有些修士戏称吾为“青面书生”,或许是因为吾身上的雄性气息并不显着所致。但这并不影响吾身为一名阳刚修士的本质,也许他们所言之意,是吾兼具了男性的刚毅与女性的柔和特质吧。
思及此,吾不禁微微摇头轻叹,修道之路上拥有这两种特质,若能妥善调适心境,专注于修为提升,料想定能吸引众多仙缘女子青睐。
正当吾专心致志地洗涤尘垢,梳洗须之时,张毓婷那寻常吵闹之声并未响起。那一刹那,她的声音仿佛暂时隐匿,恐怕是因吾未予回应而暂歇。
“那小子跑到哪里去了?”
吾正沉浸在洗漱之中,突然听见张毓婷口中喃喃自语,险些令吾喷出口中漱口水。
“这个臭小子,竟敢对我无礼,若是心仪于我就明言便是,为何还要妄图与我同榻共眠!哼!”
“此事万万不能姑息,我要告诉师姐,这家伙品行不端,今日胆敢这般丧心病狂地对我下手,日后保不准会对师姐做出同样的事情!”
听其言语,张毓婷似已返回厅堂,并且握住了传音法器。
吾深感无辜,这种被人误解的滋味实属不佳。假如确系自身有所失当之举,倒也罢了;但昨日吾已倾力相助于她,未曾想今早醒来却被这般无端误解。
“罢了,我去解个手。”
恰在此刻,张毓婷忽至近前。
吾尚未准备妥当,刚刚洗漱完毕欲走出浴室,却还未及开口说话,右脚刚迈出第一步,额头上便传来一阵剧痛,“嘭”的一声,两人竟然相撞在一起。
“你是不是没长眼珠子啊!”
这突如其来的一撞,让吾的脑际瞬间泛起阵阵眩晕,尽管身为男儿身,头颅亦乃要害之处。骤遭重击之下,吾感觉头脑嗡鸣不止,眼前景象模糊不清。
张毓婷这丫头真是鲁莽得很!
她竟然丝毫未曾察觉到吾可能正在浴室之中洁身自好,甚至连一句通报的话语都没说,便径直冲入浴室,生生撞上了吾的身躯。
而吾也同样始料未及,她竟会如此浑浑噩噩,明明是个娇俏动人的女修,行事举止却这般冲动急躁。一时间,吾跌坐在地,眼中闪烁着金星,身体遭受撞击后的不适感弥漫开来……
张玉婷修炼出尘的气质之中虽未蕴藏傲人的丰满灵脉,当其身形撞入我时,仿若两枚凝炼元气的小玉丘轻碰于我身躯,令我不禁暗自揣测,为何此女在这方面的灵根并未如张雪仙子般繁盛,实乃微有遗憾。
“你这孽障!”
张玉婷此刻起身,白皙柔嫩的手臂如同月华初露,疾向我面门袭来。其表面看似年华尚轻,实则内敛威严,尤其举手欲击之态,竟让人联想至那威震一方的阵法宗师。
倘若非我曾潜心研习灵蛇玄功,及时以修为抵挡,只怕那一掌便已命中我尚未完全恢复的灵体,其后果不堪设想,新觉醒的修士之躯哪堪承受这般重击?
“常言道,修行者切勿伤人脸面,更不可辱及尊亲,何况毁容之事,一遭足以。”
张玉婷面色坚毅,今日梳起马尾,更显得青春活力与仙姿绰约。她娇唇紧抿,显然对我仍有不满。然此刻我已有防备,并握住了她那盈盈一握、肤如凝脂的小臂,使其无法挣脱。
“你给我放手!”
张玉婷命令的口吻中透出一股强硬。原本我是有意松开的,但她此言却激了我的怒意:难道昨日舍命护她之情,今日竟换不来一丝理解?
念及此,我心中怒火翻涌,本欲释放她的小臂,反又加力几分。
“你!”
“你还敢‘你’?”
随后我松开了手,轻轻将她推向一侧。“你竟敢欺我!”
张玉婷顿时流露出一丝受委屈的模样,倒在榻上,双腿自然展开,泪水涟涟。我看傻了眼,她似有所觉,俏脸飞红,连忙跃起,抓起身边的修炼法器——如意软枕,掷向我的头部。
“住手!”
我任由她宣泄情绪,直至枕头连番击中,使我头晕目眩之际,她才止住攻势。
“你得给我一个说法。”
张玉婷冷冷地哼了一声,双手抱胸,坐在了一旁的聚灵石沙上。
“我可是在昨天救了你啊!”
见她貌美如花,年纪轻轻,却性格冲动,这般绝色佳人竟有这般暴烈脾性,不由得让我惊异不已。其容貌与性情之间的矛盾,实在叫人难以置信。
尽管我明白她内心深处并无对他人的蔑视之意,只是性情刁蛮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