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江锡安平静道:“我爷爷就是被其中一名教众所杀。起因只是因为那个教主来我们村传教时,我爷爷不肯接受那个教主的教规,就被当场砍下头颅,血溅在了我脸上,然后那些教众一拥而上,将我爷爷分尸,放在火上烤,然后分食。”
崔帏之:“。。。。。。。。。。。”
他瞪圆眼睛,看着江锡安,瑟瑟发抖,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我想要读书,想要进入国子监,接受最正统的思想教育。”
江锡安点了点自己的眉心:“白莲教余孽人在,而我不要麻木,不要听风就是雨,我要有我自己的思想,不要让别人的思想变成伤害我自己、伤害别人的一把利剑。”
江锡安说:“世子,不要轻看文字的力量。它的传播像是挡不住的洪流,思想进入每一个人的心里,然后操控指导你做出相应的行为。一旦你无法独立分辨别人说的话是对是错,随便相信别人,对于任何言论都全盘加以接受,那便如同站在深渊绳索之上,稍有不慎就会摔落悬崖。”
崔帏之思考片刻,随即点了点头,郑重道:
“我知道了。”
他说:“谢谢你,梦然。”
江锡安摆了摆手,看着天边即将露出的白色,打了个哈欠,“我睡了,要早操了再叫醒我。”
崔帏之点头。
他看着江锡安睡着,又盯着他枕头下压着的律法书,片刻后将其抽出,打开第一页,随即深吸一口气,读了起来。
做完早操,他趁着排队洗澡的机会,坐在澡堂的台阶外,不顾晨霜凉露,就这么读了起来。
蒋玉涵一瘸一拐地从他身边经过,见状,嘲讽地勾起唇:
“学聪明了,竟然会装样子了?”
崔帏之抬起头看他:“你要不要一起?”
蒋玉涵:“。。。。。。。。。”
他见时间还早,犹豫片刻,便也在崔帏之面前坐了下来,两个人共读一本书。
读到一半,崔帏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笔,在上面圈起来,然后打了一个问号。
蒋玉涵:“你干嘛?”
“这个地方我不明白,待会儿去问夫子。”崔帏之把书包和书都丢给他,“帮我看一下,我先洗澡。”
蒋玉涵:“???”
转性了这是?
上午律法课,崔帏之果然将所想的问题问了夫子。
他以为夫子会骂他,却没想到夫子却将这个问题作为了全班讨论的重点,讨论完后,又让各自回去写一篇策论,三天后交给他。
崔帏之抓耳挠腮写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
他又探头去看江锡安的,发现江锡安的早就写完了。
崔帏之不客气地抽出江锡安作业,全部看完,看完后皱着眉,不说话。
“怎么了?”江锡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