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面色血紅,他微微睜開眼睛,緩緩眨動著。
醉酒後的腦子不太清醒,看清對面的人後,浮躁煩悶的心莫名的就安定了下來,下意識地沖對面的人露出一個笑來。
十年來,習慣的力量很強大。
每次醉酒以後,他都會自然而然的來找沈彬,因為只有在他這裡,他才能安心,才能舒服一些。
楚寒捂著胃,微微躬身,英挺的眉宇糾結著:「我胃疼。」
「沒事沒事,你等會兒,我去給你沖杯蜂蜜水,你喝過後再吃片藥就會好一些了。」
沈彬也不知道他這是多少次酒醉後回來了。
每次喝過酒,他都會難受,蜂蜜也成了家裡的必備品。
楚寒等了一會兒,胃裡越來越不舒服,他不滿道:「你快一點,想疼死我啊?」
「來了來了,你別著急。」
沈彬探出頭,看了一眼客廳的人。
似乎是覺得領帶勒住不舒服,他煩躁的扯開,過大的力道,連襯衣的扣子都崩掉了一顆,下一顆紐扣也被一條斷線懸掛著,深陷的鎖骨窩泛著病態的粉紅,若隱若現的胸口給人一種野性的侵略性。
沈彬嘗了一口蜂蜜水,覺得溫度太燙,又加了一些溫水,這才端了過來:「快喝吧,不燙了。」
楚寒半睜開眼,懶懶接過水杯,大口大口的喝完後就閉著眼睛,躺在沙發上不動了。
似乎是在外面吐過,身上還沾著明顯的嘔吐物。
沈彬拍了拍他紅潤的臉:「你別在沙發上睡,要睡去屋裡,這樣會感冒的。」
楚寒微微皺眉,拉開沈彬的手,含混不清地說:「我不去,沒洗澡,我要洗澡才上床。」
沈彬忍不住笑了一下。
醉酒後的楚寒聲音柔和,聽上去還有那麼點撒嬌的意味,語氣也不像平常那般冷漠,透著一種不常見的柔情,眼睛明亮而柔軟,與他平時里的囂張跋扈大相逕庭。
只有這個時候,沈彬才會感受到楚寒久違的溫柔。
沈彬眼底含笑,寵溺地揉了揉楚寒的腦袋,柔聲道:「那我給你洗,洗完就睡覺。」
楚寒迷糊地「嗯」了一聲。
浴室熱氣氤氳。
楚寒所有的重量集中在沈彬身上,太過於沉重的身體,讓沈彬還真擔心給他摔了。
好在浴室里有扶手,楚寒還能聽的懂話,一個澡洗的也沒那麼吃力。
只是喝醉酒的人出手沒什麼輕重,站不穩,就掐著沈彬的後脖頸,力道大的沈彬喊了好幾回才讓他迷糊的鬆了手。
也不知道他這是什麼習慣。
喝多的時候、上床的時候,他都習慣這個動作。
唯一的不同是,一個用手掐,一個用牙齒咬。
好不容易把楚寒弄上床,沈彬也沒力氣在收拾屋子了,給他將明天要穿的衣服找好放在他枕邊之後,也躺進了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