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是来寻人的,”叶任生指向里面,“方才进去的那位公子,是在下的旧相识。”
门童摇头,“没有约贴,一概不得进入。”
叶任生拧起眉头,朝这高楼匾额看去,“清欢逸居”,似晟州三楼一般的雅室茶酒楼,像是新建而成。
若是在晟州,人人皆识叶掌事,她自然来去自如,然而这毕竟是京都。
“敢问,这约贴要如何取得?”
“受逸居主人邀约在此处记名,亦或者受记过名的客官之邀约。”门童回答。
“那这逸居主人该到何处寻?”
“逸居主人每年春日才会来京都,其余时候都不在。”
叶任生闻此眉头蹙起,春日已过,这般要是寻逸居主人,怕是要待来年了。
然而这京都每次都是因着商务紧事来去匆匆,其余时候她来得并不多,并不曾结识在此处记名的友人。
即便有,这番去寻来,怕是那公子也早就离去了。
现下唯一能解得,便是那公子,可是自己也正是要去寻人家。
“公子!”六锣气喘吁吁地从另一头跑过来,“你叫我好找,怎的跑到这里来了?”
“六锣,你可记得‘父亲’有何友人在此处有记名?”
“此处?”六锣抬头看向高楼,全然陌生,“公子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啧。”
叶任生眉宇愁虑,望着高楼,心下怅然,看来今日这般是见不成了。
只是,来日又不知何时才能再相遇,不知名姓身份,寻也无处可寻。
自客栈一别,她诸多疑惑横生,憋在心里不上不下,着实令人心焦烦躁。
踱步门前几回,叶任生敲着手掌,想到了与叶家相识多年的京商赵氏,准备遣六锣去寻求援助。
没成想,话还未说出口,那厢清欢逸居里跑出了一个小厮,瞧着门口的叶任生便作了邀请礼仪,“叶掌事,我家公子有请。”
可不正是那日公子身边的小厮。
叶任生蹙眉舒展,满面愁容霎时消散,语气欢快,“哎,这就来。”
随着小厮的带领,叶任生一路攀了三层,转过拐角,进入雅室,朦胧身影随之浮现在屏风之后。
“公子,叶掌事来了。”小厮说罢,躬身从室内退出。
不知怎的,这话竟让叶任生生出了几分忐忑。
她抚平翻折的袖口,走过屏风,迎面撞入一双深眸里。
那公子款坐案前,似是早已等候多时一般,温尔一笑。
“方才于此处恰巧看见叶掌事在楼下,就不禁想请叶掌事上来坐坐,以报昨日不吝之情。”
说着,他朝对面的座椅示意,“多谢叶掌事赏脸。”
“公子哪里话,在下才要多谢公子盛情。”
叶任生朝对方拱手作揖,行至案前。
雅室临窗,案于窗下,这般走近才发现,楼下景色一览无余,想来方才于楼下受阻时焦急不雅之状,也被人瞧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