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到她所不能容忍之处,叶任生分毫都不会相让,丫鬟们许是意识到乞求无用,便不再多嘴,退到屏风外待命。
空气中的艾子清香中隐隐混杂着栀子花香,叶任生忽而想到了彼时在涟州之情形,不禁感到痛心又悲愤,转头冲外面喊道:“把房中发出栀子香味的东西给我扔出去!”
“是。”一丫鬟瞧过妆案,立时上前将花瓶拿了出去。
少了那栀子的气味,叶任生却仍旧心中难纾,她阖眸解了衣衫,迅速迈进水中向下一没,任由热水吞过头顶,屏去所有气息。
许久不闻水声,也不见叶任生身影,丫鬟担忧不已,在屏风后头一遍遍呼唤,然而却始终不见人浮出水面。
就在丫鬟打算违命上前时,叶任生才猛地钻出来,因呛水而剧烈咳嗽起来。
“叶公子,你没事吧?”丫鬟语气惊慌。
叶任生咳了许久才缓过气,蔫蔫地回了句没事。
水波荡漾,她望着雾气中的倒影,不甘地重重挥了一拳,她竟在方才一瞬,动了了却自身的歹念。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怎么能……叶任生恨恨地掴了自己一记,“愚蠢。”
沐浴过后,叶任生没再拒绝下人的梳洗请求,面无表情地坐在镜前任人摆布。
直至梳妆完备,才开口称自己想吃糯米糕,还想吃淮氏甜酿,叫她们去买。
听闻此言,丫鬟们面上欣慰,收拾过梳洗物什,便两厢出了门。
而打发走二人后,叶任生立时将披发束起,悄悄探至门前,见门边有两小厮把守后又悄悄退回,转而走到另一侧窗边。
卧房西侧高处有扇顶窗,出去便是另一处厢房屋顶,攀上那处房顶便能翻出小院。
叶任生摞起桌椅矮凳,在几次险些跌倒后,终于攀上了窗沿,轻轻撬开窗栓,推开了窗户。
然而就在她想要向外攀爬时,一不知隐在何处的蒙面男子突然跳出,制止了她,“叶掌事,请回吧。”
叶任生压下心头震惊,语气不甘,“我若是不回呢。”
“您别叫小的为难。”
两厢皆不退让,气氛一时僵持。
然而叶任生臂力有限,无奈只得愤愤地跳下了窗沿,窗户紧接着在其身后被合拢。
叶任生仰头望了眼顶窗,显然此路不通,然而环视过一周,能出去的门窗全都有下人看守,她现下已是无路可逃,彻底被林啸洐那厮给圈禁了起来。
“卑鄙无耻的混蛋。”叶任生愤懑不已。
威胁
◎“你到底是谁,你自己还清楚吗?”◎
林啸洐回到小院时,天际已经开始落雨。
正巧碰上丫鬟们采买而归,他瞧过置办物什,眉峰微扬,“这都是叶公子叫你们置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