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祯的院子倒也不算偏,两个人走过两个巷子,便到了门前。
虞清光并未直接推门,而是规矩的敲了敲门:「团团,你在家吗?」
团团是严祯的小名。
院中立刻便有人扬声回应:「来了来了。」
不是严祯,是个成年女子的声音,虞清光听着还觉得莫名有些耳熟。
随着一阵细碎的跑步声,大门被拉开,女子连忙道:「团团跟她好朋友出去玩了,你找她——」
还未说完,声音便戛然而止,女子愣住了。
虞清光更是瞪大了眼,她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几番辨认,确定自己没认错後,才吃惊开口:「雪凝?」
上次一别,已有六七个月之久。
雪凝与先前相比,虽然褪去了那副华裳,但模样并未变化多少,甚至模样比之前更为明艳。
她眼里泛着光,更多了一丝鲜活。
雪凝回过神後,又惊又喜,想要抬手去拉虞清光,看到自己湿漉漉的手,又缩了回去。
她将手在围裙上快速擦了擦,领着虞清光进了院中:「虞姑娘,快里面请。」
鄢容不认识雪凝,见虞清光跟她这般熟络却也不问,默默的跟着两人进了院子。
雪凝给虞清光和鄢容一人道了一杯茶:「团团出去跟她朋友玩儿了,许是到了饭点才能回来,姑娘若是着急见她,我上街叫她回来。」
虞清光连忙摇头,拦住她:「不用了,我在这等她回来吧,雪凝你也坐。」
雪凝闻言便在虞清光对面坐下。
虞清光惊叹道:「真是好巧,我没想到,团团口里说的姐姐竟是你。」
雪凝跟着笑:「不瞒姑娘说,那日我离京後,收了姑娘送的盘缠,却是被一夥山贼盯上了,她们抢了我的金银,还要打我的注意。我趁夜逃走滚下山,是团团采药时救了我,我见她孤身一人,年纪又小,我便留了下来,与她做了个姐妹,也好能够照料她。」
虞清光听的先是一愣,後又觉得十分合理。
严祯人小鬼大,虽说年纪小了些,但说话做事都十分透彻,是个极好的孩子。
严祯救了雪凝後,雪凝便留了下来。她跟着严祯学习辨认草药,後来姐妹俩便分工明确,搭着伙过日子,倒也十分惬意。
虞清光停了心中宽慰,可却也不太理解:「可你先前走时,不是说了要回家麽?怎麽却留在了黔州。」
即便是天大的救命之恩,确实也没道理能让雪凝留下来。
雪凝被问的一愣,面露难色,一时也接不上话。
虞清光见她有难言之隐,当即便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想找个话题岔开,一抬头便瞧见了鄢容。
说这会儿话,虞清光才想起鄢容也跟在身边,她连忙向雪凝介绍:「这是誉王府的二公子,鄢容。」
雪凝也是袖月楼的头牌,在京中待过不少日子,虽说先前被翟星霁常年买下,从不接客,但鄢容此人名号极响,很难没听过。
鄢容是皇帝亲信,後离官员犯事,什麽抄家啊,押人啊,都是鄢容持节来办,他本人也是高调行事,犹如阎王一般,让人见了生畏,可骗他又长了一副极好的相貌,因此这名声在帝京便及其的大。
雪凝对鄢容唯一的印象便是抄家,他乍一听还以为鄢容也是来此办案,心中一慌,起身想要福礼,「民女惶恐,不知是大人。」
虞清光连忙打断她:「雪凝,他今日是陪我来的,我只是来看看团团,你快做下来,何须这般拘礼?」
雪凝闻言松了口气,坐回了凳子,可刚一坐下,却又是一愣,视线在虞清光和鄢容身上流转一番,问了句:「那虞姑娘和鄢二公子……」
话还没说完,虞清光抢先一步解释道:「我与他已经成婚了。」
虞清光也没有避讳雪凝:「这几日翟星霁将我困在你家中,是团团照顾的我,我明日要走了,因此特地过来看看团团。」
说着,她从怀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对着雪凝打开:「我这里没什麽东西,只有这对耳璫和一支簪花,也不算太珍贵,想特地送给团团。你作为她的姐姐,便代团团收下吧。」
虞清光说到翟星霁时,雪凝眸子明显一闪,连忙敛下了眸。纵然不过一瞬,却仍然被虞清光捕捉到了。
但她并没有去问。
论起翟星霁与雪凝的渊源,自然是比她和雪凝之间要更深的多。
她能理解雪凝作为一个艺妓,翟星霁为她包场却从不出面意味着什麽,那是属於雪凝的私事,她无权过问。
雪凝看着虞清光递过来的盒子,本想接下,可一想虞清光送的人是严祯,纵然严祯喊她一声姐姐,她也无权替严祯做决定,便又收回手:「虞姑娘,这东西还是等团团回来,你亲自给她吧。」
虞清光点了点头:「也好。」
正说着,外头的门被推开,严祯一蹦一跳的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纸扎的小风筝。
「我回来了。」她一路小跑到堂屋,见到虞清光,面色一喜,走到了虞清光跟前:「姐姐?你来了!」
虞清光点了点头:「我明日要走了,今天特地来看你。」她把手里的盒子递给严祯:「这是姐姐给你准备的礼物,」
严祯看到了鄢容,歪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也没说话,收下了虞清光递过来的盒子,把手里的风筝给了虞清光:「我娘说了,礼尚往来,我也把这风筝送给姐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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