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亦邊收拾著東西邊道:「勤非說他就不回了。」
「嗯。」忘禪微微頷,「他不回也好,左右過兩日園宗大師出關也就過來了,他本就是園宗大師的徒弟,該與他待在一起的。」
勤亦忍不住小聲道:「他哪裡是想跟園宗大師待在一起,分明就是覺得這京城太好了,好吃的好玩的好耍的,捨不得回鴻鵠寺呢。」
鴻鵠寺是個清修之地,更是個清貧之地,每日裡除了念經就是打坐,自然比不得京城的繁華,勤非沒來過京城,一時間被這裡的繁華迷了眼,倒也正常,只是他性子若不被好好磨礪一番,恐要釀成大禍。
這些話,忘禪沒機會跟園宗大師說,估摸著他回了鴻鵠寺,園宗大師也該離開鴻鵠寺過來了。
「師叔、勤亦!」
兩人正各懷心思的想著,突然聽到勤非的聲音咋咋呼呼的響了起來。
緊接著勤非拿著兩串糖葫蘆跑了進來,道:「我聽說我師父提前出關,剛剛已經往宗祠那邊去了呢!」
忘禪有些意外的道:「是麼。」
「嗯,陛下特地在宗祠那邊給師父安排了住所,師父已經住過去了。」勤非道,「師父特地叫我來喊您,說是要敘敘舊。」
忘禪將東西打包好,道:「他已在那邊等著了?」
「是。」勤非一屁股擠到勤亦身邊坐下,大大咧咧道,「今兒個外面可熱鬧了,有件天大的喜事……也不算完全的喜事吧,總之京城裡千萬個姑娘的心今兒一日之間就全部碎完了。」
他說著咬了口糖葫蘆,神秘兮兮的說道:「你們猜猜發生了什麼。」
勤亦道:「怎麼了?」
見有人搭理他,勤非來了勁兒,力道十足的說道:「景將軍訂婚了!」
「咚」的一聲,忘禪手裡的那個木魚一下子掉到了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勤亦連忙蹲下去撿木魚:「訂婚?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訂婚了?和誰啊?」勤亦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眼忘禪的表情。
他不是傻子,跟兩人朝夕相處這麼久,不可能什麼都看不出來。
但他也什麼都不敢說,暫且不說忘禪是個出家人,便說兩人都是男的……這事兒擺不到檯面上來。
好機會勤亦都在心中默默告訴自己,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可眼下聽到這話,他還是難免為自己的師父抱不平。
怎麼那人就訂婚了呢?
「就是敬國送過來的那位和親公主呀,叫什麼司、司……」
「司馬筠。」忘禪說。
「對!就是她。」勤非道,「說那位公主本就是送過來和親的,她又非景將軍不嫁,陛下便親自保媒,只等生米煮成熟飯了。」
勤亦見忘禪沒多問什麼,便咬了咬下唇,繼續問道:「那……景將軍樂意?」
「有什麼不樂意的呀?」勤非不理解的開口說道,「我遠遠地見了那位司馬公主一面,長得是真好看,說話做事又利索,還是一國公主,與他在一起當得起郎才女貌四個字,有什麼不樂意的?」勤非又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