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真没法去描述哪种感觉,但周常念不依不饶,打了一个“?”。
【就……紧张……】
她被逼得没办法,捏紧被子角耳根发热,最后发出去的文字不敢细看,担心被网上扫簧办给判了。
周常念满意了,放过她,【改天实践。】
周末回家。
老式的小区,进楼道看见墙壁上的红点,姜姝就觉得不妙,心脏阵阵发紧。
到了门口,果然防盗门上被泼了红油漆,像流淌的血,贴着黑白遗像,还钱、不得好死之类。
姜姝把照片扯下来,急忙开门进去,卧室里姥姥在午睡。
保姆阿姨一脸疲惫地守着,看见她,走出来关紧门。
“老太太不知道,我告诉她是邻居在装修。”她小声说。
“谢谢您。”姜姝的声音有点哽,柔柔颤颤。
小姑娘嘴唇发白,孤瘦单薄一小个,阿姨要辞职的话没忍提,只说,“这么下去也不安全。你是没见着那群人,杀人都敢做的样子。”
姜姝垂下头,“您收拾收拾,咱立刻搬家。”
阿姨收拾的当口,姜姝就找房子。
她想换个有门禁,安保好的,可这样的小区都很高档,房租贵。
打过去问中介,不愿租给老年人,怕死房子里。
一直看到下午也没结果,姥姥听见外面的动静,颤巍巍摸索着出来,着急得变了声调:“这是闹什么呢,出什么事了又……”
姜姝一把过去搭住姥姥的手,眼睛通红,声音却轻快带笑:“没事,我兼职挣了点钱,想给您换个电梯房。”
姥姥枯瘦的手攥紧她的胳膊,“什么兼职挣那么多钱啊?”
姜姝刚要回答,周常念的语音电话打过来,她不敢不接,音量调到最低,听见简短一句:“在学校?我让赵卫接你。”
“周老师啊?我不在学校,要填资料是吧?我……我自己过去填就行。”姜姝故作自然,语调提高,脆生生的。
那边沉默了下,突地笑了声,笑得沉磁,“富江大厦。”
挂电话,姥姥有些狐疑,眼瞎的人多听力敏锐,听出对面是个男人,“学校老师吗?”
姜姝大力点头,兴高采烈:“嗯,学校要给发一大笔奖学金呢。姥姥你等着我晚上来接你。”
到地点,赵卫在门口等着她,很周到,妥帖到让姜姝觉得每走一步都像被剥了展示,无人不通晓其用途。
没得矫情。从专用电梯进了办公室,周常念在桌前看文件,眉微冷,不满意。一动不动像禅定。
姜姝没见过他沾一点儿烟酒之类习惯,节制欲望到了种五念不生的地步,只除折腾她时,八百年破戒一样。
听见她进来的动静,周常念招了招手,姜姝乖乖走过去。
周常念把她抱到腿上,微凉指腹掀开衣服,她身上一种太阳晒过的温暖传过来。
他耐心,姜姝却受不了,又想讨好,急切地去搂他的脖子,热气扑在他下颌颈弯间。
周常念却牢牢固定她的手在桌上,慢悠悠把文件和笔推过来,“不是要找老师填资料?”
姜姝尾音颤绵绵:“写什么呀?”
“写打回重做,狗屁不通。”
他一本正经爆粗,姜姝一下没忍住就笑了,小姑娘笑起来眉眼弯弯,梨涡浅浅,像澄澈的月牙泉。
歪歪扭扭抖着写完,一番催熟,小青果到了将摘的最好时机。
姜姝的电话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她分神一看是中介,着急之下,推开周常念就去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