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进去吗?”在容辛弈的身后,乔西沉的声音响起。
容辛弈转身时,视线垂下。
他不敢看乔西沉,不止如此,他现在不敢面对所有认识韩悦辰的人。
“不了,他不想见我。”落寞的声音就像从山顶坠落的岩石,摔在地上变得粉碎。
“所以,是后悔了吗?”淬了冰的声音是乔西沉的标志,除了面对韩承羽,其他人都是这样的待遇。
容辛弈身体僵了须臾,缓缓开口:“是后悔了,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你和大伯的态度,我不会推开他。”
“没人相信亲手推开他的时候,我的那种比死了还难受的感觉。”
“小的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寒哥能和之之在一起,而我和辰辰不能。”
“我问我小爸,小爸说,因为我和辰辰是兄弟,所以不能。”
“等我长大一点了,我突然知道辰辰是你的孩子,那时候我高兴的问我小爸,我和辰辰是不是可以在一起了。”
“可小爸告诉我,不能,因为隔在我们中间的是法律关系,所以我只能是辰辰的弟弟。”
“他还说,真正爱一个人,是想尽办法让对方好。”
“所以我一直带着这样的想法,就算再心痛,我也狠着心把他推开。”
“其实我很害怕,我害怕我们这种关系如果相爱的话,辰辰会受到旁人的议论,我看不得他难过,可到最后,伤害他最深的人是我。”
破天荒的,容辛弈说了很多话,甚至比他一年说的话都要多。
这一次他对上了乔西沉的视线:“我会放手的,他现在的生活已经足够好了,爱他的家人,稳定的工作,所以您放心,我不会再打扰他了。”
容辛弈深深地对着乔西沉鞠了一躬,仿佛要将他心中所有的歉意和愧疚都包含其中。
然后,他缓缓地直起身来,转过身去准备离去。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乔西沉看到了他单薄而又脆弱的背影,就像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纸一般,似乎只要轻轻地触碰一下,就会瞬间破碎成无数片。
此时的阳光透过医院走廊里的玻璃窗,洒落在容辛弈的身上,却没有给他带来一丝温暖,反而让他显得更加孤寂和落寞。
从这天起,容辛弈消失在了韩悦辰的世界里。
两个人明明都在禹大做教授,却一次都没碰到过。
这天韩悦辰早早到了办公室,因为他今天有4节课,所以要提前做准备。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被推开:“韩老师,你弟弟跟一个学生打起来了。”
韩悦辰起身什么都没问,拔腿就跑。
那个传话的老师也跟着跑了出去,他追着韩悦辰,在他身后大喊:“实验楼,3楼,a5实验室,他们在那里。”
韩悦辰在前面的路口转弯,向着实验楼跑过去。
他推开实验楼的大门,熟悉的信息素扑面而来。
他走进楼梯间,琥珀信息素的浓度也降低了不少。
韩悦辰走到3楼,琥珀信息素的浓度越来越高,他的腿开始软。
突然,走廊里的玻璃窗瞬间炸裂碎了一地,同时一个人影从一间实验室里被扔了出来。
紧接着,容辛弈也从实验室里走出来。
“说!你要标记谁?谁是你的胯下玩物?”此刻的容辛弈宛如从九幽地狱降临人间的死神一般,浑身上下散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他那双狭长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寒光,仿佛能够瞬间洞穿人的灵魂。
紧抿的双唇透露出一抹无情与决绝,让人毫不怀疑只要对方胆敢有半句假话或者丝毫迟疑,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取走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