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是谁说的,想他做自己的事,只要记得有那麽一个人念着他喜欢他就好……
不记得了……谁也不记得了……
宋遥又恢复平常,也许在外人眼里看来是这样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空了一块……找不到东西来填。他不恨,谁叫他自己什麽都给不了。
唯有在夜深人静望月遥想时,在心底暗自祝福──
一愿他,身体安康。
二愿他,夫妻和满。
三愿,儿女绕膝子孙满堂。
曾经错过了地老天荒,以後便也不会有白首相依……
腊月初八,云阴不见,次日,大雪。
一灯如豆,有人伏案而书。
叩叩!敲门声响。
宋遥停下笔,抬头,「什麽事?」
「大人,南大街上新开张了家醉仙楼,老板差人送了几坛子陈年女儿红来。」
宋遥不禁笑了起来,这贿赂也贿错了人了吧,自己负责水利土木,八竿子也打不着他身上啊。
「我不喝酒,把东西退回去吧。」
「是。」
过了几日,还是同样的时间,侍从又来敲门。
「大人,醉仙楼的老板差人送了一食盒红豆糯米糕来,还说,若是退回去也是丢了的……」
这次宋遥不再是笑,而是疑惑,想了想却是想不明白,便吩咐道,「你们拿下去分了吧,顺便差人去谢一声。」
「是。」
再又几日,仍旧是这个时候。
「大人……」
宋遥依然埋首於公文中,头也不抬,「又是醉仙楼的老板送东西来了?退回去吧……顺带告诉他们家老板,再是送东西来,我可就真要找人治他们了。」
这一次却是沈默。门吱嘎一声被人打开,一个低沈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
「醉仙楼的老板亲自送上门,你还退不退?」
停笔,抬头。
任霁宇提着个食盒笑盈盈地站在门口,明显瘦了,又多了几分成熟。
宋遥半张着嘴发不出声。
任霁宇走过去将食盒放在案头,自顾自的说,「变卖家产安置家人既烦又杂,费了不少工夫;末了到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又花了不少时日安顿,这不才算落脚下来……」说着,手抚上宋遥的脸颊,满目宠溺地看着他,「想我不想?」
宋遥依然是惊愣的表情,任霁宇也不管他,又自顾自地打开食盒将一碟碟精致的小菜摆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