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照白没说话。
“你可知,千俞口中的那个容儿,另有心上人。”
“?”
“我也是在那日之后,感念千俞和那个男子恩爱情深,他能让千俞为他改变那么多,我和娘都觉得让他进门也无妨,我们家虽重规矩,但向来更重情义。”
“既然要应下这门亲事,我们也不能对男方一无所知,娘便让我对那男子的身世调查一二,结果我们却发现,早在一年前,那男子就与一女子定了终身,可女子乃是文弱书生,家中清贫,根本无法替男子赎身,是以他才留在青竹轩,为的就是筹钱替自己赎身。他与千俞在一起,不过是逢场作戏!只有千俞还以为寻到了所谓真爱,唉。”
“你说,我娘和我如何还会同意他们在一起?千俞虽贪玩,但心思单纯,待人向来没有半分虚假,与其让她日后痛苦,不如我们现在就替她断了。”
温照白也是才知道,那花魁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她不了解那个花魁,却了解林千俞。
林千俞一向是个认死理的人,林千霜她们越是不让她见花容,她越是想见,也根本不可能因为见不着面就能将那个男子忘了。
她还记得林千俞说起花容时的神情,唇角始终勾着笑意,眼中仿佛有光。
这一看便知她已然情根深种。
温照白叹了声气,对林千霜道:“千霜姐,堵不如疏,你们与其关着千俞不让她与花容见面,不如让她去见,那花容早有钟情女君,必然不会真的跟千俞在一起的。”
“温贤妹,你也知道千俞的性格,她那对待感情二傻子一般的性子,我是担心她根本发现不了啊。”
温照白沉默了。
其实林千俞并不是真的愚蠢,只是如今她以为花容是她真爱,便一点不愿意去想他有任何不好或者不对劲。
简单而言,就是花容在林千俞眼中,近乎完美。
“罢了,我与你一同去绕城河看看,绝对不能让那个臭丫头干出什么丑事来。”说着林千霜一撩衣摆,起身朝门口大步而去。
温照白来不及叫住她,只好跟着一起去了。
而此时的萧星牧也到了程府。
程府门前停满了各式马车,或大或小,或精致或简朴,堆满了府门前一条石板路。
萧星牧的马车停在程府门前,周娘子立刻跳下马车放脚凳,拉帘子。
等到萧星牧被搀扶着下了马车,立时便有小厮上前问候:“请问郎君是哪家贵人,可有请帖?”
苏木上前将请帖递出,对方脸上的笑意顿时更加真诚:“原来是长帝卿,您这边请。”
萧星牧领着苏木跟着小厮往府内走去。
这次赏菊宴邀请的都是各府男眷,男人们聚在一块儿,园中顿时无比热闹。
“诶,文主君,你今日的胭脂可真好看。”
“是吗,这是我家妻主昨日特意买来送给我的,我说我平日不爱涂胭脂,她便道这是她的心意,硬是要塞给我。”文主君满脸笑意道,“陈主君,这是您家公子吧,都这么大了,可议过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