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笙追问道:“您不赶我走?”
他暗示性地试探宋伊的意思。
宋伊冷笑道:“我倒是想,就怕有人不同意。”
说罢,意有所指地看向二楼。
季月笙抬眼望去,就见云岱站在二楼走廊上,单手?扶着扶手?,脸是赛霜雪的冷白。
那双眼眸平波无澜,像是一口古井,没有任何情绪地看下来。
宋伊走后,季月笙像是无事发生地走上去,和云岱搭话道:“今晚我睡哪间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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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岱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我保持绝对的理智?”
季月笙有些尴尬,想来刚才的话被?对方一字不漏地全部听去了。
他可以对着宋伊妙语连珠,说出一串冠冕堂皇的话,对着云岱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拙劣地转换话题,用平日吊儿郎当的模样伪装,“不告诉我睡哪儿,是想我和你睡一张床?”
云岱眨了眨眼,随意指了指某个房间,“睡哪儿,别乱跑。”
季月笙故意做出失望的表情,“好吧,看得出来你确实不想和我睡了。”
说着,他难得没有厚着脸皮粘着云岱多说两句话,就要朝那个房间走去。
虽说走得果决,但脚步还是有所犹豫,有所期待。
原本只是伪装出失望,但是没有听到?云岱挽留的话,面上的失望又渗透进心底。
人就是这样,明?明?已经知道结果,却?还是忍不住心怀希望。
他握着门把手?推开客房,里面没有开灯,漆黑一片像是深渊巨兽的口,要将人吞噬殆尽。
但心底的失落蔓延,反倒消磨了平时可能?出现的恐惧,季月笙没有什么情绪地摸着门边的电灯开关。
房间电灯亮起的一刻,他听见身后有人道:“季月笙。”
他回头,听见那人道:
“其实,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理智。”
季月笙失眠了。
他反复琢磨着云岱最后说的那句话,直到?第二天。
他查看着手?机时间,眼见已经到?了八点,他匆忙起床,想要去云岱的房间问清楚,但又担心云岱还没起床,磨磨蹭蹭地纠结,硬是纠结到?了九点。
他下了楼,发现宋伊和云凛在餐桌上吃早饭,没见到?云岱的人。
他看了宋伊一眼,见对方目不斜视地喝着小米粥,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只好舔着脸问云凛,“哥哥,云岱去哪里了?”
云凛听到?这个称呼,差点被?手?里喝着的豆浆呛死,表情古怪一瞬,还是答道:“云岱他出门上小提琴课去了。”
白纠结半小时的季月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