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会再回来的!你给我等着!”他走的时候还不忘愤概的强调一次。
红着双眼,声音带着鼻音。
倒是和同过去别无二致。
季知书看着他的硬挺的背影远去,轻轻一笑。
这不是成长,他想。
这是新生。
希望
航班离去,旅客踏上航途,季知书望着空荡荡的大厅,却没有往日觉得那般空虚。
他曾经将陈祥视作过为救命稻草,在那段最不愿意提及的过往里,也只有那人会愿意眼巴巴地凑到他的跟前来试着逗他笑。
季知书从小是一个乖小孩,也是一个怪小孩。
从七岁起,他就失去了融入同龄人的资格,他身陷囹圄,在最青春的年纪像白羽坠落淤泥,他染了一身肮脏和污秽,既退无可退又万般愁绪缠身。
他送走了陈祥,又像是告别了过去的自己。
或许他也该往前看了。
“回东吾居。”季知书离开机场上了司机的车。
他开着半个车窗,侧着头,任由风垂着额间的碎发,甚至觉得此时点一根烟或许更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季知书将心中那股强烈地想要展现出自我独立个性的躁动给压了回去。
他的脑海里突然回想起时庚站在阳台上抽烟的时候,体态端正丝毫不失矜贵。
他那时候是不是觉得怅然所失?
准确来说,他并不知道时庚是什么时候喜欢的自己,可是他们重逢的那第一眼,时庚就藏匿了无数平淡的温柔。
那是长久的积淀,好像他爱了很多年。
季知书回到了东吾居,踏在客厅看见时庚的那一刻有些怔然。
对方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自己,像是带着一种魔力,让他觉得心安。
“时先生。”季知书那张淡漠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笑容,一瞬间,他归于平静。
他朝着时庚轻声说:“我回来了。”
时庚轻轻地嗯了一声,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季知书的身上,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又像是被堵住了,他陷入沉默,面无表情,内心却不平静。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等了多久,时间越长就越不心安,血液涌动,心脏沉闷压抑。
时庚甚至做了很多的猜想,他觉得季知书或许真的会远去,那么之前所说的话便都是虚言,
他不知道要是季知书骗了自己,他会做出怎么样的事情来。
或许他会把季知书追回来,然后带回家再关起来,为他打造一座笼子将他永远地困在自己的身边。
折断他的羽翼还不够,得用铁链锁起来。
他会准备软垫,既要锁住他,也会藏起所有的锋锐的可以伤害到季知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