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时,客厅中正坐着的一个人,手里还捏着一份文件。
他曾经在网络上的视频里看见过的。
一身笔挺的西装,带着金丝框的眼镜,看见季知书的那一刻,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精致的脸庞显得格外的温润。
“时先生。”他立马就回应了一个微笑。
碰面
季知书的脚步随之一顿,怔愣的神色立马就被璀璨的笑容给代替。
他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手里捏着干毛巾,发根滴落的水沾湿了衣领,甚至可以透着松薄的衣料瞧见内里的肌肤。
这是一个不怎么和谐的碰面,他就安静地站在原地,两人目光紧紧相对,虽然他在心里做好了和时庚碰面时的腹稿,但是见到本人的时候,他也没有什么把握能够完美应对。
“还没有休息么?”而时庚只是扫了季知书一眼,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
看着季知书这副慵懒模样,又嘱咐了一句,“睡觉前可要记得吹干头发,不然一大早容易头疼,虽然年轻但是也要顾忌身体,晚上最好不要熬夜。”
他刻意压低了视线,唇角泛起轻微的弧度,眼镜压着浓密的睫毛,温润的五官配着柔和的嗓音,给人一种很亲和的印象。
见到真人的时候,季知书才知道那些访谈的描述并没有作假。
“我会的,谢谢时先生关心。”初次见面,时庚给季知书的感觉有些意外,紧绷着的弦顺势松了松,他不自主地用干毛巾擦了擦头。
时庚没再接话,也就看了季知书那么一眼,随后便是端坐着低头整理着手中的文件,看上去是在专心致志的工作。
睫毛的碎影映在深褐色的眼眸上,黑色的西装贴合着他肩宽窄腰的身材,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吸引人的魅力。
像他这样的人会有怎样的特殊爱好?
季知书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在圈子里,喜欢养一些男孩玩的富豪很多,但他并不想将一些浅显下流的事情和时庚联系起来,他总觉得会很突兀,算是毁了这具出众的皮囊。
在得知时庚想要包养自己之前,他对于时庚是存着几分敬畏和好奇的。
“那,我就不打扰时先生工作,先回房间了。”季知书不会自讨没趣的叨扰,尤其是对方并没有要求的时候,他见时庚久久没有开口说话便试探性的问道。
“嗯。”时庚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
不仅惜字如金,似乎还带着一些刻意的疏离,可是起初的眼神却是温柔的,甚至带夹杂着些许欣喜的炙热。
对方是如此态度,季知书应当是求之不得的,这时反而有些怔愣。
“还有什么事吗?”时庚没给季知书长时间停留的机会,他低着头,眼镜透着的反光遮掩着他眼底藏着的灼热视线。
听上去像是在赶人,但是语气却是温和的。
季知书自己也意识到他试探的目光有些过于明显了,回了回神,笑意浓重的说,“没什么,时先生也早点休息,晚安。”
说完,他没再去注意时庚的表现,扭过头,自己迅速地爬上楼走进了卧室。
落锁的声音大过了时庚的轻轻呢喃。
“晚安。”
等到季知书完完全全关上门,时庚才开口,脸上的笑意像是再也勾不住,纷纷溢了出来。
夜色静好。
季知书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
这是他就职金丝雀的第一夜,而时庚似乎对他并没有展现出什么兴趣,他敢来到这里,自然是做好了面临一些折磨的准备。
而时庚似乎有过于抬举他了,这样不痛不痒的关系反而让他有些心情烦乱。
入眠的时候,他特意没有关窗,二楼离地面距离并不算高,摔不死人,对于这方面他有充足的经验,季知书有办法在面临一些严重威胁的时候做到半身而退。
像是做好了十成的把握,他安心的阖上了双眼,影影约约弥漫的蔷薇花香让他睡得很安逸。
没有噩梦,没有刺耳的声音,在季宅的时候,他很少会睡得这么沉,以至于等到张阿姨来敲响卧室门的时候他才悠然转醒。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时,季知书就迅速地睁开眼,他的身体下意识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有些发痒的眼,按照平常习惯打开了门。
他没有料想到自己会睡得安稳,脑子浑浑噩噩的,直到踏出卧室门看见一楼大厅里坐着的人时候才算是彻底清醒。
“时先生,早。”
季知书看着时庚一身正装的坐在餐桌前,干巴巴的问了一句好。
他眼圈红红的,出门时甚至还打了一个哈欠,眸中很快泛着一股水汽,眼神看上去还有些朦胧,头发乱糟糟的,碎发贴在额角,衣领露出一截颈部的皮肤。
白皙平滑,有着漂亮的肌肉弧线。
而季知书自己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很自然的顺着扶梯下楼。
张阿姨的目光在两人间游离,面色带着些许忧虑和慌张,想要提醒几句却有碍于身边人不敢开口。
时庚从看了季知书第一眼后就悄然地皱了皱眉,语气不轻不重地说,“先去换衣服洗漱。”
他又抬高音量对身边站在的阿姨,语气显得冷冰冰的,“再去厨房热一热牛奶,有些凉了。”
“是,时先生。”被点到名字的张阿姨一怔,她握着杯子的手一顿,略有些发烫,但是她还是迅速地离开了大厅。
“抱歉,是我唐突了。”季知书也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形象有些不妥,不失礼貌地笑了笑,又折回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衣服,穿戴整齐后才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