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皇上对后宫的态度变了,所以皇上这么关注十三爷的身体,所以这剧情才像脱了缰的野马似的一去不复返。
“贵人,主子!”
秋雪的呼喊声像是从遥远的云朵上传下来的一般,姜恒恍惚应了一声,然后才拾起自己的心态,对秋雪扯出一个笑容:“我的脚踝忽然好疼,就是那种一抽一抽的疼,疼得我不敢呼吸,快去请毛太医吧。”
秋雪听她这么说,连忙往外跑去,还不忘叫在院中的秋霜:“先拿点冰进去给主子敷着,主子疼的厉害呢!我这就去叫太医。”
秋霜忙从冰盆里凿了一块冰,用棉布包着送到姜恒眼前。
姜恒依旧在头脑风暴中,触手到冰块却觉得不够凉,回过神来才明白,这是自己的指尖比冰块还凉。
“主子脸色确实不好,要不奴婢给您熬一包太医留下的止疼汤药?”
姜恒三连摇头:这会子宫里的止疼药,已经会用罂、粟的壳以及金松草或是大、麻叶子做原料。如今富贵人家的老人得了病,觉得痛苦,许多就用上这些‘
止疼药’,上了瘾也不怕,反正家里有钱可以一直喝。但这些东西姜恒是一点儿不会碰。
“把冰给我就行了,你去准备屏风吧,一会儿毛太医就要过来了。”
支走了秋霜,姜恒顺着方才的思路想下去。
短暂的吃惊后,姜恒的理智开始回笼:皇上换了芯子会怎么样?
若真是历史线上的雍正帝……不但不会怎么样,反而会更好哎!只看他如今举动,并不再过分偏袒贵妃,要求后宫凡事循矩而行,就比书里那个前期跟年贵妃风花雪月,整个后宫都是他们爱情陪衬,规矩到了爱妃跟前都不是规矩的皇帝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
姜恒抬手摸了摸脸,方才手足冰凉,脸倒是滚烫。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隔着双重时空,数不清的偶然,睡到皇帝偶像,这种概率不知道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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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太医从永和宫离开后,养心殿这边也收到了消息。
苏培盛蹑手蹑脚进门,发现皇上难得在闭目养神,于是就想退出去,皇上却听见了叫他:“毛清平怎么说?”
“回万岁爷,信贵人一点儿没伤到骨头,毛太医留了他祖传的药膏,说敷三天保管好了。”
皇上‘唔’了一声,睁开眼:“既如此,叫那两个小东西过来吧。”
苏培盛连忙退下去,亲自往乾东五所去——皇上口中的那两个小东西,正是四阿哥弘历和五阿哥弘昼。
且说皇上前日去永和宫看过信贵人,出来后脸色
就沉了下来:“去查查怎么回事!”
宫里不养野兽,鸟雀也都是人工豢养的。
毕竟宫里主子多,后宫又多是女眷和幼小的孩子,野性未驯的动物是万万不能有的。故而放在湖上的天鹅都是珍禽房训好的,若是有野的大天鹅见紫禁城风水好想降落,还会被无情驱赶。
因此要是没有外力激惹,这天鹅是绝不会忽然暴起,不顾有人还冲到桥上来的。
皇上对内对外,都希望一片清澈透明。
朝上的沙子忍不了,后宫的沙子他更不喜欢。听说信贵人被鹅袭击,他第一就怀疑是有人故意使坏,毕竟这两个月他只翻了信贵人几回牌子。
虽说当着姜恒,皇上带笑调侃了一句,姑娘家怕鹅,但皇上也知道,天鹅的战力不容小觑。若是让天鹅给足了一爪子,绝对是会破相的。她只是扭了脚,是她的运气,自己却不能放任不管,由着她靠运气生存。
看她根本没有要跟自己告状,怀疑有人害她的意思,皇上就越发要查个明白。
出来就把这件事安排给了苏培盛。
宫里到处都是眼,皇上要查,基本没什么能瞒人的事儿。第一珍禽房就担着没□□好天鹅的罪过,恨不得赶紧查个明白。
好在此事也好查,苏培盛捧着结果去回皇上:并非是哪个妃嫔错了主意,有预谋的让人惊起天鹅害信贵人,而是四阿哥五阿哥调皮,偷偷甩脱宫人,去射湖上的天鹅,这才惊
了天鹅
皇上又换了另一种生气:男孩子们调皮是正常的,偶然失手犯错也罢了。可是犯了错转头就跑,没有一点子担当,这是不行的。
皇上先按捺不发作,一来等着毛太医回来,看看姜恒的伤势到底有无大碍,二来也是着意晾儿子们两日,让他们以为蒙混过关后,再来个反手戳破,给他们留下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这会子四阿哥实六岁,五阿哥则虚岁六岁,得等年尾巴上才实六岁,搁到现代都是小学一年级都不配入学的孩子。
可在这皇室里头,那就是正式上书房,脱离了宝宝阶段的正经阿哥了。
皇家是深信三岁看老的,皇上不能接受儿子小时候就留下这种畏罪而跑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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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弘历、五阿哥弘昼,进门就立刻跪下了认错。
皇上板着脸:倒不是很蠢,没有撞了南墙还不回头,苏培盛一亲自去叫,他们就知道事发,也知道畏惧,不敢在君父跟前赖账。
“朕素日是如何教导你们的?师傅们上课又是如何教的?到了上书房读书学道理,竟学出来个有了错处扭头就跑?”皇上开始了虎父教育。
四阿哥五阿哥在地上跪着,好似两只无助的小白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