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月儿,你头上这花哪来的,这还没到桃树开花的日子吧。”
桂花婶一下子看见沈月头上的缠花,还以为是真的。
沈清欢自是认识桂花婶的,就住在自家隔壁,家里人口也多,日子也过得不富裕。
可知道她病了,爷受伤后,隔三差五就送些吃食过来。
这份情,可不是几两碎银子能还的清的。
“婶子,这是小姑头上的花是我没事做着玩的,这里还有几支簪子,您要不嫌弃,挑几支回去戴。”
桂花婶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
“这东西送到镇上还能卖些银子,我可不能要。”
“能要的!”
沈清欢挑了一支簪体深棕的竹叶簪,又挑了几朵花,一并塞进她手里。
她家有个十二岁的小丫头,平日里总是跟在原主后面‘欢欢姐姐’甜甜的叫着。
“您对我家的好,我们全家都记在心里,这点东西不值几个银子,您要是不收,就把这筐子玉米饼带回去,我可吃不下去。”
“姐,你就收下吧。”沈月温笑着劝。
桂花婶看了又看手里的簪子,重重的点头。
“那我就收下了。我去看你们爷奶,饼子赶紧趁热吃。”
“好!”
沈清欢甜甜应下,心里也松了口气。
没什么比人情债更难还。
更何况,云溪村村民淳朴,一家有难众人帮,像桂花婶这样不计较回报给他们家送东西的村民还有很多。
下午,沈清欢又做了一些缠花。
晚上,大伯沈谷和她爹,大伯娘李氏和她娘康氏都回来了。
一大家人就着桂花婶白天送来的玉米饼,混着一大锅野菜汤,就算吃了晚饭。
饭后,一家人坐在堂屋里。
沈谷将今天和沈山做苦力赚的银子倒在桌子上,一个人一天五十文钱,两个人就是一百文,除去抓药的八十文就剩下二十文。
康氏和李氏也将今天一天赚的银子倒在桌上,一人十五文,两人就是三十文。
四个大人累死累活干一天,就赚了五十文。
只能买得起几斤粗面。
“爹,娘,明天富贵酒楼有宴席,我和富贵酒楼的老板说好了,带着老大他们几个去富贵酒楼帮工,一个人能给五十文钱,五个人就是二百五十文钱,等结了银子就买只鸡回来,给爹和欢欢补身体。”
沈谷把桌上所有银子都装进钱袋中,交给坐在旁边的田氏。
康氏也开口道:“我和大嫂也和方员外家说好了,明天还去洗衣服,结了银子去村长家换点白面和大米。”
“奶,爷,我明天也去镇上。”
沈清欢忽然开口,惊到了所有人。
“欢欢,等你身体好了,奶再带你去镇上转转。”田氏摸了摸沈清欢的脑袋,一脸和善。
“我要已经好很多了,今天我做了些簪子想拿去镇上卖。”
沈清欢拿出做好的缠花簪子,昏黄的灯光下,簪花颜色并不艳丽,反倒是灰扑扑的没什么特点。
田氏看不出门道,可对孙女的要求,那是有求必应。
“然哥儿,你明天就不要去富贵酒楼帮工,带着你妹妹在镇上转转。”
说着,她又将银袋子递给沈老大。
“银子你拿着,明日欢欢喜欢什么你就给她买,别心疼银子。”
沈谷收好银子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