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门外传来极轻的开门声。
伊恩轻声走向门口,透着门缝窥视走廊。
一片幽暗里,是另外两个宾客,正鬼鬼祟祟地不知前往何处。
伊恩随手披上一件衣服,也悄悄跟了上去。
外面冷风喧嚣,天边渐渐有了破晓的迹象。
脚步停在东塔四楼,她看到寂静的走廊尽头,芙礼夫人的房门开着。
伊恩蹑手蹑脚走上前,却目睹了诡异的一幕。
一片狼藉的房间里,几个人正和油画中伸出的鬼手奋力抵抗着。
而在她们的反抗下,那些鬼手竟逐渐失去了力量,纷纷缩回到画中。
“似乎有一股诡异的力量,把仆人们封印在画里了。”
沈确还没从被紧紧掐住的力道上缓过来,声音嘶哑着。
伊恩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在刚刚伸出的鬼手中,她看到有一只手上戴着羊毛手套,正是那个斗篷人之前戴的。
“那我们索性把这些画都处理掉吧。”
苏木眼睛里闪烁着光。
然而沈确摇了摇头。
“这些力量应该都来源于芙礼夫人,仆人们只是听令执行。”
沈确伸手抚上已经被撕烂的画,眼神直直地盯着。
“这些画应该只是一个通道,仅仅处理掉画作,应该无法解决问题。”
回忆着芙礼夫人缠着绷带的手,沈确转身看向其他人。
“除非我们有办法进入画作,或者让画里的人出来,才能有实际的伤害。不过我们的目标是芙礼夫人,这些画先不管……”
……
油画框在眼前熊熊燃烧着。
伊恩只是侥幸尝试,没想到那把羽毛扇竟真的能把仆人从画中召唤出来。
油画里浮现一张张痛苦的脸,散发着黑色的气息,在大火中扭曲着。
而每当一幅画作焚烧殆尽时,庄园角落便有一个仆人化成灰烬,缓缓消散。
少一个人,芙礼夫人便少一份帮助,自己就多一分活路。
伊恩观望着那片火红,眼神里透着贪婪的疯癫。
“呃!”
芙礼夫人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心里一沉。
她惊愕地望向门外,便发疯似的冲了过去。
“不要!不要伤害他们!”
芙礼夫人扒住门把手,拼命想要把门打开,掌心早已被那股炽热灼伤。
门外,伊恩的冷笑声和大火中的嘶吼声交织着传了进来。
芙礼夫人眉心拧成一团,像是陷入了痛苦的挣扎之中。
沈确拨开浓雾,踉跄着走到芙礼夫人身后。
她一把拽住芙礼夫人的手,别到背后,将宝石摁进了戒指的空缺里。
“不!”
就在宝石重新嵌回戒指的瞬间,一阵强光迸发而出,冲散了房间里的浓雾,也冲开了众人。
只见那光缓缓将芙礼夫人包裹起来,形成了一个光团。
光团迅速向空中升去,冲破了教堂的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