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从这该死的雪人套子里跑出去,可他不光逃不了,而且只要稍微一动弹,那个烦人的小鬼就开始哭,哭得像水壶开了一样。
冰雪包裹着身体,寒冷是皮肤抵御不住的,穿过脂肪顺着神经,慢慢进入骨头里。
过度寒冷后是燥热,xanx不自觉得扭动身体,意识也变得活跃起来。他记得,冻死的人会反常得脱下衣服,他是要被冻死了吗?
“呼——呼——呼——”
xanx从梦中惊醒,头疼欲裂,汗流浃背,口干舌燥得像是在沙漠中过了一晚似的。
然后他发现自己在梦中热到想脱衣服的感觉不仅仅是在梦里,为什么醒了以后还是这么热?难道是梦中梦,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这又是个在他房间堆雪人的梦?
xanx想起身去倒杯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身体连同被子被绳子捆起来,包裹成了一个蚕蛹。腰腹一用力,xanx咕咚一下滚到地上,唯一露在外面的脑袋狠狠地磕了一下,疼痛让他确认现在不是梦。
好消息他没有被冻死。坏消息,西西里岛二十度的天,他被裹了两层被子,房间还开了三十度的热空调。嘴角皮肤紧绷,应该是液体流到了脸上。仔细品味一下,嘴里还有一股让人恶心的味道。
“哈——”你打了个哈欠,把保温杯还给列维,“给你。”
“首领真的喝了?”列维一双细长凶狠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我师父的口碑你还不相信吗?”
玛蒙:……又搞我。
这回他就不跟你计较了,毕竟昨晚的赌局,你帮他赢了不少,除了他赌你赢,其他几个人还是xanx忠实的追随者。又或许,其他人也只是想狠狠地赢上玛蒙一笔。
你困得睁不开眼,昨晚你可是太忙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xanx搬到床上绑起来,光这个过程就用了一小时,这家伙吃什么长大,重得要命。
搬上床后把空调调到最冷,定了一个半夜的闹钟,又爬上来,重新把空条开到最热。势必让xanx体会一个水火交加的夜晚。
“叫你打我骰子!叫你打我骰子!”
你美美得睡着回笼觉,被不速之客叫醒。起床气发作让你根本不像睁开眼睛,也就看不到xanx要吃人似的表情和抵着你脑袋的枪口。
食指扣上扳机,xanx考虑要不要让你这么无知无绝得去死,好像又太便宜你了。
冰凉的枪体拍了两下你的脸:“喂,醒醒。”
你不堪其扰地抱住打扰你睡觉的罪魁祸首,摸了摸又在上面亲了一下安抚道:“一平乖。”
猝不及防被抓住武器,半个手臂被少女抱进怀里,还亲了一下。
……不对劲,你嘴上下毒了?
xanx觉得整个身体从手臂开始,全都麻了。他不觉得是因为和异性亲密接触的原因,他从小出生在一个破乡下,关于两性之间什么事没见过。
比你脸蛋漂亮,身材挺翘的他在afia酒会上见得多了。
他什么没见过!!!
心软的剑士
你从未知道那天xanx坐在你的床边,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心理斗争,几次提起枪又放下。最终用手指捏住你侧睡挤出来的软肉,揉了几下悄悄离开了。
后面的几天xanx不知道给瓦利亚安排了什么任务,自己带着玛蒙、列维和路斯利亚都离开了基地,只剩下贝尔和斯库瓦罗和你三人。
“首领要找一个人。”贝尔意外热心地回答了你的疑问,你总觉得他在算计着什么,时刻会突然跑出来对着你拉泡大的。
虽然粗俗了一点,但对贝尔这个性格像搅屎棍一样的家伙很合适。
如果是找人那就可以理解他们这群连体婴居然分开的原因了,让贝尔去找人,他一没耐心,二是不一定找回来的是完整的人。
至于把斯库瓦罗留下,大概是怕你和贝尔两人打得你死我活吧。也不一定,或许你们俩会联手把瓦利亚基地拆个底朝天。
练了一会幻术,你拿出作业,认认真真写风从手机上给你发的假期作业。写作业的时候,一阵风吹进来都是有趣的。
你不可避免被花园里阵阵的破空声吸引注意力,跑到阳台上向下看,斯库瓦罗终于放弃他那身又帅又热的皮衣,只穿了件黑色的的短袖上衣在练习剑术。
泛着银光的义肢连着削铁如泥的长剑,修长的四肢,纵向的肌肉分布均匀。一头银色长发丝毫不会影响他流畅优美的剑技。斯库瓦罗就像科幻电影里面的仿生人机械战士。
“看够了?回去写作业。”斯库瓦罗收起剑,对着你大声驱赶道,就像别让鸟儿来田里吃庄稼一样。
你耷拉下脸,长时间呆在这边肯定是瞒不过风的。你老老实实向他交代,然后以和玛蒙学幻术的理由,让风同意了你开学再回并盛。
虽然不回来,可学业不能落下。风不知道从哪联系到了玛蒙,一通威逼利诱下,让他成为了你的临时监护人,负责每天催你早点上床睡觉,盯着你写作业。
玛蒙出门的这几天,这项伟大的工作当然只能交给唯一靠谱的斯库瓦罗。虽然他大声地抱怨着自己非常讨厌小孩,抗拒做你的临时保姆。但每天早晨,你仍旧看到桌子上放了一杯无人认领的牛奶。
你尝试过故意去无视那杯牛奶,或者把它塞给贝尔,但下一杯永远会在你的必经之路上出现。卧室、花园、餐厅,你从来没捉到斯库瓦罗偷偷放牛奶的身影。
他是什么古堡里面,专门守护牛奶的牛奶幽灵吗?
“牛奶幽灵”脑袋上面长了眼睛一样,明明你已经屏住呼吸了,他还是能发现你在偷看,也许这就是高手所能感觉到的……气息?反正你还没有到达这个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