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想让他不舒服。
这几个月,真真让他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光阴如梭,又什么叫度日如年。
想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扩大,被延缓,而眨眼间,又已到了冬天。
能怎么办
一个字,忍。
忍不了了怎么办
就偷偷看一眼。
可是真等到看了那一眼,思念翻涌到极致,在内心叫嚣。
他一刻也不想将视线移开,但是见他站在寒风中那么单薄,他又忍不住朝他走去,给他披上衣服。
许多话,想说,又不知怎么说。
想对他千叮咛万嘱咐,又怕他烦。
替他披上衣服的时候,天晓得他用了多大的定力没将双臂合拢拥抱他。
用力用到颤抖,幸好,他忍住了。
也幸好,直到他走远,都没听见背后摔落衣服的声音。也就是说,他还披着。
云立高中的校门外,一辆拉风的磨砂黑色跑车安静的停着。
车里的少年单手撑着额,依旧在呆。
他揉了揉鼻梁骨,笑容泛着苦涩,低声“操”了一句。
他妈的现在才现啊,不见时还好,见了,就真操蛋的想他。
喻泽年双手捏紧双向盘,头狠狠的抵在上头。
捏的双手青筋都鼓了出来,他忍的心都疼了。
王小札刚和林灯一分开,手机就开始震动。他做贼似的躲去厕所打开手机。一看,喻泽年的语音。
“我去,什么情况。”直觉告诉王小札不对劲,他赶紧回拨过去,喻泽年第一时间接听。
“大,大佬”王小札问。
对方沉默了会儿,问“他在你旁边吗”
这个他,毋庸置疑。
“啊没在呢。”王小札回道,“有什么事吗”
对方没有声音,王小札又问“哈喽”
“帮我一件事。”
王小札云里雾里“恩”
高三的日子忽然一下步入了平淡无奇。这是没有喻泽年之后林灯一现的事,他会时不时的对窗外呆,会时不时的拿出手机看一眼。
没人在旁边叽叽喳喳,哪怕过的时间再久,也还是不适应。
不过一个月就要寒假了,高三的寒假很短,林灯一想跟学校申请不参与补课。uaa那边通知他要他别放松懈怠,成员有一位状态很不好,或许会让林灯一在总决赛替补上场。
这或许是唯一一件让林灯一高兴的事。毕竟学校第一已经拿到手软,早就对它无感,要拿,就得拿全联盟第一。
过年得回家,那期间没法训练,在不影响文化课的前提下,林灯一还是想去基地,好好抓紧时间参加集训。毕竟全球联盟总决赛,这样的机会对新人来说无异于老天掉的一块馅饼。
说来也怪,因为这件事太让人开心,林灯一头一次忍不住想找人分享。这比参加全明星赛的意义重要多了,这从小就是他渴望登上的赛场。和林与风一样,只是哥哥止步于z国区,与世界冠军失之交臂。
他想和别人分享,但是除了王小札就无人可以说了。
他想告诉喻泽年,但是喻泽年已经不在身边。
短暂的兴奋过后,他回到最初的平静。然后看书,训练,做题,训练,考试循环往复。
直到有一天。
那天清早,学校门口全是人。林灯一来的晚了些,这时的校门口最是热闹,但就算再热闹,也不该这么多人吧。
连老师都出来轰人走。
王小札这几天天天说早上堵车,说要期末考,时间宝贵,非要拉着林灯一上自家车,然后陪着他一起来学校。这么一看人群,王小札把冬天戴的羊绒帽往上一捋,露出两只大眼睛,嘴巴张得老大,拖着林灯一嗷嗷的冲了进去。
林灯一都没看清是什么东西,被他这么一拉,拉的莫名其妙。
这就罢了,旁人一看林灯一出现,叫的比王小札更过分,全都捂着嘴激动的指着林灯一交头接耳。
林灯一
什么玩意儿。
颇有种自己被当猴看的感觉。
他被王小札往里一推,定定站在一张大字报前。
大字报四周站着四位高大壮硕的黑衣保镖。
黑衣保镖动也不动,像守护神似的守护这张大字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