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宋赐麟的伤不白受。
正在此时,宋赐麟出痛苦的声音,似乎是要醒了。
见状,徐氏赶紧让下人把他送到自己院子。
临走之前,恶狠狠瞪了意嬷嬷一眼。
一大群人呼啦啦离开,只剩下梁栖月几人还在此地,
张大夫叹了口气,满脸的无奈。
“哎,本来以为是个大活儿,没想到浪费半日,碰见的是这么一个倒霉蛋。心宁寺的和尚当真是不靠谱,莫不是算错了吧……”
听到张大夫满口抱怨,梁栖月让苏合去取了五张银票,笑着上前。
“张大夫,今日又麻烦您了。”
瞧见银票上的面额,张大夫严肃地伸手推拒。
“贵公子的伤,老夫的确无能为力,还请夫人莫要为难。老夫虽爱财,但决不取这等非义之财。”
对张大夫此举,梁栖月并不意外。
“您多次出手相助侯府,今日又救风儿于危难之中,使他免受不白之冤。伤病好治,心病难医,这是您应得的诊金。”
这话倒是让张大夫有些意外。
他看向梁栖月的眼神,带了几分欣赏。
“从前你那个养子闯祸,次次都是你出面解决,老夫那时觉得你似乎不大聪明,故意多要了许多酬劳以作提醒。如今看来你倒是变了不少,可怪怨老夫?”
梁栖月摇摇头,轻声答道:
“他将人打伤,本就应补偿许多银两,但侯府和官府有旧,屡次将事情压下。若不是您,我也难以顺利把银子给到他们的手里。”
张大夫闻言哈哈大笑。
然后毫不客气地将银票收下。
“从前倒是老夫看走眼了,夫人如此通透,心肠慈悲。若遇大事,除非你心甘情愿入局,否则这个世上,怕是没人能让夫人吃半点亏啊!”
闲聊过后,梁栖月送张大夫到侯府门口。
路上,她状似无意问道:
“张大夫,麟儿的伤可是当真没法医治?若只是摔倒所致,是否伤势过重了些。”
她问完之后,只见张大夫眉头再度皱起。
脚步也随之放慢。
“不瞒夫人,老夫也觉得有几分奇怪,从表面上看,他确实是倒霉,被石头硌断了骨头,导致经脉破碎。可老夫总觉得,这也太倒霉了些。”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随后迟疑接着道: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的骨头,被某个内力深厚的武学高手生生震断。之后为了掩盖真相,对方将他摔在石头上,伪造成这副样子。敢问夫人,他近期是否与人结过仇怨?”
张大夫声音极低,只有梁栖月能听清。
她方才怀疑,是风儿一气之下,重伤了宋赐麟。
现在她完完全全打消了疑虑。
若是风儿下的手,那么他的武功造诣,或许已凌驾于大多江湖豪杰之上。
怎么可能。
风儿每日练功时,她都在一旁看着。
他的武学天赋无疑是惊人的,打败宋赐麟,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
可将人打成这样,实在让她难以置信。
“至于夫人问的另一个问题,”张大夫捋了捋胡子,“的确存在一种,能够接骨塑筋的奇药,可那种药实在太过稀有。也许皇室中人,才有可能珍藏着一两枚。”
——
宋赐麟已经被送到徐氏院子。
因太过痛苦,床铺被冷汗打湿几层,手指也深深扣入其中。
徐氏在一旁焦急地徘徊。
“晴雨,你说该怎么办?麟儿醒来若是知道自己成了废人,他会不会一时想不开,再次做出自戕之举,那样的话侯府该怎么……”
还没等她说完,宋赐麟已经睁开眼睛。
他难以置信地紧紧盯着徐氏。
“你刚才说什么,是我成了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