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童一见是韩微,连忙停下脚步,放下手中东西,鞠了个躬。他从袖口去处一信来,恭敬地双手奉上:"医圣有言,若见着韩大夫,便将此信奉上。"
韩微接过信,之见薄薄一层,打开后里头竟也只有一句话:
"天空海阔任鸟飞,江湖何处不潇洒。"
那洒脱肆意的字眼在信纸上翻腾,仿佛冲着严寒叫嚣,韩微眼前仿佛出现了师叔祖举着一杯酒,对一切不甚在意地轻蔑一笑。
是她狭隘了。
韩微转过身,将信交给药童:"劳烦你们打扫了。此物烧了吧。"
药童闻言,咧嘴一笑:"嘿!可真被医圣说准了。韩大夫您稍等。"
他连忙跑开,不知去哪儿取出一物来,捧着来到韩微面前。
"韩大夫,医圣说,若您吩咐我们将这信烧了毁了,那便将此物交给您。"药童有模有样学道,"这才是学到了精髓!"
韩微打开手中的匣子,里头摆着一本厚厚的书,上书名为:医圣心得。
那字,一看便是师叔祖所写。韩微翻开一看,果真是师叔祖的行医记录,里头所记方药,病种分辨,齐全宏大,乃是巨著。
句著下方,还摆着一张张契纸,有钱庄存钱的、有药园的、甚至还有皇宫边上前朝王府的地契……
厚厚一叠,令人拿着烫手。
这便是"精髓"?
韩微哭笑不得,收好匣子,谢过药童。
深冬的清晨,寒意随风往人身上钻,她却觉得心中无比温热。
见到李禄,韩微笑道:"回宫吧。劳烦李公公。"
"唉!奴才就等您这句话呢!"
回到长乐宫,一切皆如出宫前一样,仿若她从未出宫过一般。
韩微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用了点心,屋内被碳烘得暖洋洋的,她窝在床上看了看《医圣心得》,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待再次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外头的萤飞听见动静,连忙撩了帘子进来:"娘娘。"
隔了这么久没见娘娘,萤飞心中惦记,老早就在屋外候着了。她连忙为韩微倒了杯水,念叨着行至床前:"回娘娘,现已过午时,小厨房的人时刻候着,奴婢进来前已吩咐他们……"
床幔被撩起,萤飞忐忑地捧着杯子,不经意间抬头一看,便见着韩微浅笑着盯着她看。
"还未过个年,萤飞便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