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将他放在了喜榻上,在谢府,就在他们第一次*的房间。
四周卷着大红色的喜帐,他被扣着双手,任霍寒低头,灌下交杯酒。
然后,瞧着他耳垂的变化,霍寒会笑。
谢玉每次喝酒,耳垂必红,这几年白了发,便衬的越发好看,每次宫宴,都有不少人觊觎。
但只有霍寒可以咬到。
而且,还要将早已打好的红色耳坠扣上去,一起咬。
谢玉偏头躲过去,情绪乱的厉害,还不等他梳理出头绪,下巴便又被人捏着回正。
在给他喂酒之前,霍寒先自己灌了两坛酒,如今醉醺醺的,那双凤眼都透着迷离:“我终于娶到你了。”
真的娶了吗?算吗?
谢玉有所怀疑,但没说。
这几天的霍寒都是偏执的,强硬的,他不想激怒他,亦或是……不想斩断这最后一点联系。
霍寒醉醺醺的,摩挲着他的耳垂:“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想寻死来着。”
“呵。”他不自觉轻笑一声,问:“看不出来吧?”
谢玉不答。
霍寒便继续说:“我父皇不喜欢我母妃,全皇宫的人,都嘲她身份低贱。”
“当时南梁战败,要被迫送皇子入北齐为质,大家在商量的时候,一致决定将我送过来。理由是,我身份低贱,最不该存在,死了也没关系。”
“是,哪家好人家的父母愿意把子女一个人送到千里之外的敌国,任人宰割。”
“那天……”霍寒顿了顿,又道:“遇见你的那天上午,我不小心冲撞了盛长宁,被他的小厮,打的遍体鳞伤。”
“但盛长宁胆小,怕我告状,独独没伤我的脸,没有人会为我主持公道。”
“于是,我一个人出了皇宫,拿着身上仅有的钱,买了我母妃爱吃的糖,准备在我母妃最喜欢的桃林自尽,然后,我听到了你在哭。”
“你好小啊。”霍寒感叹:“清清瘦瘦的,长得也不是很高,哭起来的时候,肩膀一抖一抖的,像我小时候养的猫。”
“我就没忍住,把糖全给了你,觉得能哄你开心,也算一件幸事。”
谢玉从没听他说过这些,心口闷闷的,几分认真的盯住他的眼。
“你真好看。”
霍寒说:“我第一次见你这么好看的人。”
“……我喜欢你。”
“可我当时觉得我疯了,我不知道有'龙阳之好'这种事,没有人教过我玉儿,没有!”
“所以后来我就想,疯了便疯了吧,若是哪一日你也厌倦了我,我再去死也不迟。”
“然后,你说你要娶我,你要娶我做正妻。”
霍寒笑,俯身吻他:“你抱起来好软,亲起来也很舒服。”
“这世上,原本没什么东西是属于我的,所以,第一次动你之前,我将母妃的镯子给了你。”
“我只有这一件东西。”
片刻后,霍寒眸中情绪微变,眼尾渐红:“那时候我躺在你身侧,抱着你,就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