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和豆儿也收到了战场的捷报,连同李家一起给他们准备了接风的大餐。
可是四人是直着去的,却有一个倒着回来了,给了众人不小的惊吓。
账房第一个见到他们回来的马车,兴高采烈地放下账本上前迎接,没想到看见义有抱着泽漆匆匆下车,进了院内。
账房急切地打听:“怎么回事?神仙怎么可能受伤?严重吗?还活着吗?”
豆儿本在院内病房里给病人看诊,听见外边的动静也急忙起身,“是他们回来了吗?怎么那么着急?是出什么事了吗?”
李家也奔出来,听说他们回来了还有人出事了,焦急又疑惑地到处寻找,生怕看不到李凫的身影。
见到最后的忍冬后,连忙跟着前边的人一齐奔进了泽漆的院子。
李夫人挤进人群,往床上看去,才现病床上的不是李凫而是泽漆。
“阿娘。”李凫轻声唤道。
见自己的女儿好端端地坐在床边,她内心松了口气,转而担心起泽漆的安危来。
李夫人轻声询问:“泽漆医师是怎么了?”
忍冬号完脉站起来安抚大家:“我们去沼泽时出了点意外,因为泽漆的特殊体质陷入了昏迷,其他人都无事,大家放心吧。”
豆儿和账房松了口气,见无事他们就不添乱了,出门给外边的李先生和李云传达了一下里面的情况,各自忙去了。
义有也起身出门,扶着李云往病房走,边走边说:“你姐姐没事,放心吧,她留着照顾就行,我给你看看腿恢复得怎么样了。”
李先生进屋把李夫人叫出来,快地确认了一下李凫的安危,怕人多扰到泽漆休息,两人就跟在义有后面出了院子,轻声交谈。
李先生:“你看到凫儿了,她怎么样?”
李夫人:“凫儿还好,就是泽漆医师晕过去了,她肯定心里焦急害怕。”
李先生点点头:“我也想看看从战场回来的女儿,可是泽漆医师更需要她,我们就先别打扰他们了。”
李夫人还在轻抚胸口,内心后怕,如果刚刚是李凫倒在床上,她恐怕直接昏死过去了。
本来收到捷报时他们是很骄傲高兴的,惴惴不安地等了那么些日子才等到他们回来,还准备了好多美酒佳肴,可泽漆却晕倒了,让他们也多了些担心。
李夫人:“之前他们去时我只是有些害怕,但是心里总觉得有泽漆在,就安定不少,没想到这孩子却出了事。”
李先生也叹了口气:“咱的凫儿从小就胆小,现如今敢去到战场帮忙,还能安全回来,一定是泽漆在那边细心照料,稳稳看顾的缘故。”
李夫人放低声音,对李先生说:“之前凫儿总自己给自己扎针取血,会不会是在做什么比较危险的事?”
李先生思索了半天,还是抬头安慰妻子:“我们从村里乡下来的,能生出个女儿上前线为国效力,实乃家门之幸,她能安全回来,也是蒙荫受福,她如今长大了,有自己的打算,再危险的路,我相信自己的女儿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便由她去吧,我们在家等着她回来就是了。”
李夫人本也是这么想的,听了丈夫的话也更加下定决心:“云儿伤也快好了,我们就先回去吧,一直在这我就总忍不住想干预她,还担心她。”
李先生点头:“也好,这么久没回去父亲母亲该着急了,我们先回去安抚老人吧,对了,既然云儿的伤都快好了,就别跟他们说了,免得他们担心。”
“嗯,好,我也是这么想的。”李夫人叫李凫去找外祖帮忙时,李云还没受伤,所以他们都不知道李云的情况,只知道李先生失踪了。
现在大家都无事,先安心回家,等李凫的消息。
李夫人留下了一笔钱给医馆,他们就带着李云回家了。
李凫转过天才反应过来,回来后都没跟家人好好团圆一下,就留下自己先走了。
“你爹娘当真是放心你留在这,回去时还跟我们说,不用太照顾你,让你也学点东西。”忍冬一边给泽漆针灸,一边跟李凫说话。
李凫轻笑一声,也放松下来:“一开始我很担心他们训斥我不守规矩的,村里闲话多,父亲又是教书先生,不得不顾及乡邻们的眼光。”
忍冬有些嫌弃:“过个日子还得看别人眼色,也太憋屈了。”
李凫笑着回她:“其实他们人也挺好的,就是农闲时爱聚在一起聊天,也爱传些闲话罢了。”
忍冬摇摇头:“你以后可不能嫁那边,你嫁到我们这里来,我们这里清净。”
李凫脸红红的,羞涩笑道:“忍冬姐你就拿我取笑吧,我身无长处,谁愿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