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节骨眼让时漫去找人签字,恐怕难度不小。
她也不觉得是林淮序存心为难,毕竟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要想稳稳坐在林淮序的秘书职位上,她付出的东西,只是这些,恐怕还远远不够。
等林淮序交代完工作,时漫才拿着项目转让合同离开了公司。
过去的一路上,她都在思考该怎么去完成这个任务。
以现在她和傅斯年的关系来看,去了免不了又是一顿嘲讽不说,恐怕他还真就不给她签字。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总会有办法的。
到了傅氏企业后,时漫对前台的人说明来由,前台的人打了电话给总裁办公室,得到了应允后,才让时漫上去。
到了三十楼,时漫刚要伸手敲门,可旁边就有人替她敲了,是周临。
周临对着里面说:“傅先生,是太太来了。”
“太太”两个字,时漫听得格外的讽刺。
作为傅斯年的特助,周临指不定见过傅斯年身边多少女人,可他却还能面不改色的称呼时漫太太,可想而知,两人也不过是一丘一壑。
屋子里传出傅斯年冷而嘶哑的声音:“让她进来。”
隐隐约约间,像是有不悦的情绪。
周临将办公室的门轻轻推开了一个缝隙,转头对时漫说:“太太,进去吧。”
周临做着“请”的手势,同时退开了。
时漫没做他想,直接推门进去了。
刚进门,她就后悔了,傅斯年的身边倚着一个身材玲珑的女人,正攀着他的肩膀,整个胸口都贴在了他身上,裙子短到几乎就要包不住她的肉了,而她的手,更是直接了当的放在傅斯年的胸口,抚着他的胸肌。
傅斯年的衬衫,纽扣直接被解到了腹部的位置,腹肌若隐若现,而女人染着红指甲的手,在麦色的皮肤上游走时,显得格外的旖旎。
这血脉喷张的一幕,时漫并没有觉得生气,反而是不好意思的别开了脸。
她早就无所谓了,毕竟傅斯年从来都不属于她。
从时漫进门开始,傅斯年就注视着她的表情,看她不看这边,他才兴致缺缺的扭头说一声:“行了,出去吧。”
火辣美女这才不情不愿的直起身体,跺了跺脚就往外面走。
在路过时漫时,还不悦的低骂一声:“贱胚子,真会扫兴!”
时漫站得端端正正,对女人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她不由的想,这个女人不会就是江橙所说的那个人吧?
等女人离开了,时漫才将目光放到了傅斯年的身上,他仰靠在椅背上,衬衫还敞开着,露出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可看着时漫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戏谑。
时漫忽视傅斯年的眼神,走向办公桌,然后将文件放到了桌面上:“这是东郊项目的转让合同,还请傅先生过目签字。”
她的话,傅斯年跟没有听到一样,不回答就算了,反而还嘲弄起来:“时秘书打扰了我的好事,弄得我一身火没处发泄,难道你不顶上吗?”
舍小保大,另有谋算
明明几个小时之前,他们还躺在一张床上,可这会儿,两人之间就剑拔弩张的。
时漫垂在裤缝边缘的手指默默攥紧,看着傅斯年的眼神里,也尽量不生出厌恶,她只是浅浅淡淡的笑:“傅先生真会开玩笑,我只是林先生的秘书,可不为了拿到合同而陪睡,更何况,傅先生金口玉言许下的承诺,在场可是有很多人都听到了,我想傅先生总不至于反悔吧?”
傅斯年还是那副仰靠着椅背的动作,姿态慵懒、随性,墨黑的眸一瞬不瞬的凝着时漫说:“反悔当然是不会反悔的,只是能不能让我签这个字,恐怕还是得看时秘书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字里行间的意思,都太明显不过了,傅斯年想让时漫接着做那个女人没有做完的事情。
时漫往前一步,倾身撑在办公桌上,弯腰时,衬衫领口微微敞开,线条也若隐若现。
傅斯年看到,下意识的吞了下口水,喉头也是一阵干涩。
可时漫并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浅笑嫣然道:“傅老板,刚刚在上来之前,我就以林先生的名义给你这层楼的员工都点了一杯咖啡,并明确告知,这是林先生为了感谢傅老板转让项目合同而请的,现在外面对东郊项目转让这件事已经人尽皆知了,恐怕傅老板不签这个字,都不行了。”
谈及工作,时漫较真的样子不失风度,侃侃而谈,还格外引人瞩目。
傅斯年靠着椅背,见时漫的眼神只停留在自己脸上,他就伸手将刻意露出来的腹肌给遮盖上了。
同时,他不动声色扣着自己的纽扣,声音微沉,眼神如刀:“拿这个威胁我,你觉得你有几斤几两?”
时漫直起身体,嘴角仍旧有笑意:“我是没斤两,但是林老板呢?”
纽扣扣好了,傅斯年抬头时,眼神里生出几分玩味,随即,他拍了拍手说:“这么看来,我倒是小看你了。”
时漫知道傅斯年还是顾及着和林淮序之间的关系,都是商场上的人物,真闹僵了,也不一定好看。
这个字,傅斯年肯定是要签的,只是没想到,他想为难时漫,竟也被她轻松化解了,还知道拿谁来说事更有用一些。
时漫看出傅斯年的顾及,趁热打铁将合同往前一推:“傅先生,签字吧,我也就不好多打扰了,毕竟良辰美景,我实在不想扫您的兴。”
傅斯年虽然不接话,但还是翻开合同看了起来。
粗略的看过后,他才拿起笔潇洒的在上面落下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