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亓面不改色地调侃一句,伸手在她肉嘟嘟的脸颊上戳了一下。
觉得手感不错,又轻轻捏了一下。
嗯……这算是对她那一巴掌的惩罚。
“陛下,上朝时间快到了,殿外的那些人该如何处置?”
到了五更时,何祥站在外头问。
“放着别管,”夏侯亓声音压得极低。
怀里的小家伙睡得并不安稳,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时不时还会抽泣一声。
不过声音很小,就像小猫崽在哼唧。
心底似有一种不明不白的情感蔓延……
夏侯亓用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眼底情绪奔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抱着小琉璃走到榻前,准备更衣早朝,却发现怎么也放不下去。
低头去看,两只小手正攥着他的衣襟不肯松。
夏侯亓:……
这小孩怎么这么黏人?
“何祥,进来抱着公主。”没办法,他只能喊何祥进来。
一听是要抱着小公主,何祥嘴角都要咧到天上去了。
“你笑什么?”夏侯亓冷眼瞥他。
“奴才开心啊,”何祥义正词严道:“能抱小公主是奴才的荣幸,奴才自然开心了。”
他笑得两个眼都成了一条缝,怕是娶媳妇时都不能这么开心。
夏侯亓果断收手:“公主娇贵,朕还是自己抱着吧。你去把那群奴才带到前堂,朕亲自审。”
“是……”
没抱到公主的何祥不情不愿地应下。
再有怨言,他也是不敢表露半分,老老实实去做事。
而夏侯亓伤了手,还要抱着小琉璃,根本没法更衣,索性穿着中衣去了前堂。
往高位上一坐,即使不穿正服,也难
掩夏侯氏生来的帝王威严,只一个横扫的眼神也令人胆颤。
此刻跪在底下的奴仆们惊慌失措,个个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是迎春殿的璃嫔去了,皇帝居然亲自问责!
哪有人生前冷宫,死后得宠的呀?
他们这三年苛扣吃食,偷盗璃嫔的财物,押下她们过冬必备的被褥薪材……
如此种种,不计其数!
单拎出来都是砍头诛九族的大罪!
跪下皇帝眼皮子底下,三年来嚣张跋扈的奴才们终于感到了害怕。
“说吧,今日璃嫔的吃食是谁送的?”
冷戾的声音自高位响起,比昨夜的风雪还寒。
众奴胆战心惊,却没人开口说话。
他们平日都不管迎春殿那母女的死活,又怎知是谁送了饭?
众人沉默时,一道突兀的声音从角落传出:“回禀陛下,奴记得今日负责送饭的是宫女小六!”
“林狗你放屁,我今天待在屋子里打了整日的牌哪都没去!不可能是我!”被泼了脏水的小六也顾不上规矩,起身对着那人破口大骂。
“玩忽职守,你还觉着自己有理了是吧!”
何祥冷喝一声,吓得那宫女瞬间白了脸,蔫蔫跪了下去。
可他却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人:“刚才谁先喊的?自己站起来。”
“回大人,是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