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草堆上躺着的老人,无间并不知道姓名,只知道别人都叫他傀老,而自己叫他师父。
那个红衣女子叫牵丝,牵丝谐音“千丝”,师父说人心千面,千面如丝,千丝万缕交织在一起才有了人,这世间万物也是如此,所以牵丝成了无间的师姐,也是无间发誓要娶的女人。
他们三人是一家子,不过现在就剩下无间和牵丝了。
一戏唱完,无间盘膝坐在老人旁边烤着火,勉强吸取些温暖,而牵丝坐在她身旁轻轻抚摸着他的背,但是冰冷的手掌却无法给予无间一丝温暖。
发愣的无间突然有些迷糊,他突然想起师傅说过的一些话,具体那些话他想不起来了,只知道说过很多,不过大多也都是戏中的话,他应该记得清楚才是。
一旁的牵丝没了动静,安静的靠在了无间身上,火焰在她的眼睛中跳动。
无间发现眼中的火堆也变得妖艳起来,踏着青蓝色的绸缎,应着噼里啪啦的掌声,舞着火热的身躯,然后逐渐熄灭。
她记得这是自己在乐安县过年的时候见过的场景,一人多高的篝火,许多仙女姐姐穿着她一辈子也买不起的轻纱,翩翩起舞,身上被照的通红…然后洒在了地上。
后来发生了什么无间不记得了,无她只觉得很美很美,很红很红,等自己醒来的时候就来到了这里,师父说是草屋被雪压塌了这才来到这里,后来师父就去世了。
想着想着,无间觉得自己眼睛承重无比,四周的一切开始变得朦胧起来,外面的风声不再吵人,身上也不再怎么寒冷甚至是有点热,她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叫她,好像是牵丝的声音…
忽然,庙外传来巨石落地的巨响声,将无间惊醒。
侧耳听了听声音,却只有呼呼的狂风呼啸声,看来是有什么东西和自己的草屋一样,被这贼老天给压塌了,但具体是什么无间可没打算出去看看,她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蒋师妹,我们运气真好,谁能想到这荒山野岭之处能有这一破庙,虽然师兄我不畏严寒,可这风霜拍打,却有失修仙人的体面。”
一个清朗爽快的男声从门外传来,清晰的传入了无间耳中。
这让无间一愣,这狼群都不敢出来的大雪天怎么还会有人上山?
不过,来人又如何,不过都是同一屋檐下的难客,大家不过萍水相逢,互不理睬,等这风雪过了便各奔东西,至于以后见面,无间不相信自己能活到这场雪结束,就算是来人带了粮食,好心施舍了他。
接着便是木门难耐的哀嚎声。
门被打开,狂风兴奋的冲了进来,将原本不大的火堆撕扯的将要窒息,但还好的是门很快被关上,不过这本就不大的火就只剩下苟延残喘。
“嗯?”
来人有些惊讶的哼了一声,随即捏住鼻子退出门口,感到有些意外。
“这位女道友,在下慕拯,”那名最开始说话的男子看不都看无间,彬彬有礼的对着牵丝拱手抱拳道,“乃是傀天派的…”
幕拯话突然顿了一下,“我们乃是仙人,哪里来的野狗,见到本仙还不快让开。”接着手掌向前推去。
他之前见这位红衣女子穿的少,以为和他们一样也是修仙之人,怎知细看尽然是一个人偶,要知道师妹可是在一旁,被她发现了,那不得笑话自己。
牵丝虽然有有些重量,但幕拯隔空一推碰都没碰,牵丝直接撞在了墙壁之上四分五裂,尸首散落一地,绝美的脸上满是裂痕,而本是飘荡的红袖现在仿若流出的鲜血。
无间并没有立刻反抗,此刻牵丝破碎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回荡,鲜红的红衣布满整个世界,她的天地只剩下那一抹红。
“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一个玲珑动听的声音从幕拯身后传出,显然幕拯刚才的行为惊动了他所说的蒋师妹。
幕拯收回脸上的羞怒,转身时已经变得满面春风:“没什么,不过是摆不上台面的凡物罢了,蒋师妹还是不要看,省的污了你的眼。”
可惜,蒋芸芸已经看向幕拯身后。
“啊!”
蒋芸芸尖叫一声,一手轻遮红唇,后退数步,柳叶的身子带着香风轻柔得倒向身后一名身材高挑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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