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小寶,快跟哥哥說謝謝。」婦人伸手揉了揉孩子的腦袋,一臉寵溺。
「謝謝哥哥!!」小寶的聲音脆生生的,聽的駱翊鳴心下一軟。
「誒,也謝謝你下午為我們解圍,要不是你,我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婦人從他手裡接過小寶,小寶咧著嘴嘿嘿笑個不停,出其不意還在駱翊鳴臉上親了一口。
駱翊鳴伸手颳了刮他的小鼻子,引來小寶一陣「咯咯咯」的笑。
「看得出來,小寶很喜歡你。」婦人看小寶笑的這麼開心,忍不住也笑了。
「你們剛剛從診所出來?小寶的腿,醫生怎麼說?」
「好像說是有點骨裂?哎,我又不太懂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婦人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臉上又帶上了淡淡的憂愁。
「骨裂?這種傷在骨頭上的事兒,可千萬不能馬虎,回去如果可以,儘量讓小寶不要下地活動,或者這條腿不要用力,傷筋動骨一百天,少說也得養一百天。」
駱翊鳴剛剛抱著小寶的時候,只覺得這孩子輕的厲害,心道下次去看小寶的時候,給他買點吃的。
也不知道下次是什麼時候,還有沒有下次,想到這裡,駱翊鳴輕嘆了一聲。
和這對兒母子道了別,看著母親抱著孩子走進家裡,小寶的說笑聲隱隱約約傳出來,駱翊鳴一下子覺得著秋天,好像也不是那麼悲情的一個季節。
走到陳遠的診所門口,陳遠已經站在門口等他了。
「你怎麼才回來?我都等你半天了。」陳遠見他走過來,臉上是難以掩飾的興奮和激動。
他一把把駱翊鳴拉進了診所,然後探頭往門外看了看,「哐」的一聲把門關上,落了鎖,一臉興奮的拉著駱翊鳴往實驗室里走。
「你發現什麼了?這麼激動?」
診所裡面的燈幾乎都關了,只有實驗室裡面透出來些許的亮光,駱翊鳴沒看清腳下的台階,被他拉的一個踉蹌,扶了一把牆,緊跑幾步才跟上了他的腳步。
「你先跟我過來!」陳遠興奮的好像聲音都帶著顫抖,拉著駱翊鳴的胳膊,不由分說就往裡拖。
「行行行,你慢點,不著急啊,我不跑。」駱翊鳴實在是無奈了,見自己勸不動他,只得小跑著跟在他身後。
走進陳遠的實驗室,裡面和外面的昏暗截然相反,燈火通明的像是白天。
駱翊鳴被裡面的燈光晃得睜不開眼,手腕好像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一陣微小的刺痛,甚至算不上痛,還有一點點癢。
他伸手撓了撓。
等到眼睛適應了周邊的光線,陳遠已經站在了儀器後面沖他招手。
「過來,我給你看個東西。」
駱翊鳴走了過去,那個儀器上寫了密密麻麻的數據,駱翊鳴看的一頭霧水。
「這是什麼?」他輕輕皺了皺眉,不是很理解。
陳遠自信的一拍儀器,「這個儀器,檢測出了那個白色粉末里含有的物質。」
「其實大部分都是安眠類的藥物,吸入式的,會讓人陷入深度睡眠,還有一部分……」
他頓了頓,看著駱翊鳴的眼睛裡,忽然充滿了恐懼,過了片刻,他的眼眶都有些泛紅了,還是遲遲不說下半句。
駱翊鳴看著他的眼神逐漸暗淡,他的聲音很輕,像是喃喃低聲自語。
「還有一部分,是毒品,是麼?」他的聲音很平靜,甚至不像是問句,他好像一早就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一樣,異常平靜,平靜的讓陳遠感到可怕。
「其實也不是特別嚴重,還是屬於輕微上癮,可以戒掉,很快就可以!」他咬字很重,像是在勸駱翊鳴2,又像是在勸自己。
駱翊鳴擺了擺手,「先不說這個,能知道我什麼時候開始攝入這些毒品麼?」
看他對自己對毒品上癮這件事兒,好像並不是特別在意,陳遠一下子急了
「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這些?你知不知道毒品上癮這件事兒有多麼危險?你到底在想什麼東西?有什麼事情是可以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的?難道你想因為毒品被別人控制利用嗎?你到底能不能分清利害關係!」陳遠一把拍在桌子上,「啪」的一聲巨響。
見駱翊鳴不說話,陳遠氣的渾身發抖,一時間屋子裡只剩下陳遠粗重的呼吸聲。
駱翊鳴只是微微垂著頭,目光不知道聚焦在哪裡,好想在思考什麼東西,又好像在走神。
「到底是自己的生命重要,還是抓到那個害你的人重要?」
過了良久,陳遠狠狠閉了閉眼,咬著牙問出了這個問題。
駱翊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嘆了口氣,微微瞌上了眼睛,像是嚇定了什麼決心。
「對不起,但是我必須要抓到那個人。」
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聽起來是模稜兩可的回答,可陳遠卻很清晰的聽出來了這中間對於,這兩件事兒的重視關係。
他狠狠的瞪了駱翊鳴一眼,那眼神裡帶著濃濃的不甘和憤怒,就連放在桌子上的手都不由得攥緊,胳膊上和脖子上青筋暴起。
陳遠努力隱忍著心頭的怒氣,他感覺自己的頭髮都要被駱翊鳴氣的一根一根豎起來了,哦不,都要被氣的自己燃燒起來了。
可駱翊鳴只是微微垂著頭,不去看陳遠,可他語氣里的肯定卻是真真實實存在的,並且沒有絲毫鬆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