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拿著鎖從外面鎖上,要是回來了你們還能打開門進來?」警衛把手裡的鎖遞給他。
莫遂搖了搖他,「我們不一定回來,你鎖好門,外面有人敲門也別開,風停前我們不會回來的。記住,一點要盡力聯繫程晨。就說有一個姓駱的進了明月樓,我跟進去了,記住了。」
說罷莫遂一把把門關住,警衛咔嚓一聲從裡面把大門鎖死。
黃沙飛舞間,對面大樓的房頂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燈牌,明明暗暗的紅色燈光透下來,幾個紅色大字在風沙里若隱若現。
「明月樓」
等莫遂摸索進了明月樓,已經看不見駱翊鳴的身影了。
樓里很安靜,安靜的幾乎落針可聞,甚至聽不到任何外面狂風的呼嘯聲。
莫遂放輕了腳步,樓里的燈已經悉數滅了,幾盞應急燈亮著昏暗的光,在同樣昏暗的樓道里顯得微不足道。
他看了看周圍的走廊,他不知道駱翊鳴跑去了哪裡,但是如果是找東西的話,那最有可能是回了剛剛的小型會議室。
「希望位置還沒有開始變化。」莫遂心道,他只能碰運氣,而且也只能碰這一次運氣。
他靠著牆邊,放輕了腳步,像是怕引來什麼東西一般。
莫遂的運氣還算不錯,他推開小型會議室的門,果然駱翊鳴在這裡。
他手裡拿著程晨給他的那部手機,正站在窗簾邊從縫隙往外看。
莫遂打開門他才轉過身來,駱翊鳴臉上雖帶著幾分驚訝,卻沒有恐懼,莫遂長出了一口氣,稍微放下心來。
他回身把門關上,還落了鎖。
駱翊鳴拿起手裡的手機看了看,沒有信號,他走到會議桌旁邊的凳子上坐下,莫遂坐在他的對面。
安靜了幾秒鐘,會議室里安靜的幾乎落針可聞。
許久,還是莫遂打破了沉默:「你知不知道在風沙期間闖進明月樓有多危險?你很有可能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進入某一個已經被摧毀,或者將要被摧毀的劇本,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那意味著你永遠走不出去了」
莫遂講述的事情很恐怖,但是他的語氣卻是很平淡,沒有絲毫責怪與抱怨的意思,更像是在陳述一件與自己沒有關係的事情。
駱翊鳴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是我知道,就算我當時知道這棟樓很危險,我也會追進來。」
「我沒怪你,如果是我,我也會回來找的。」莫遂笑了,「如果你當時知道,掉落在明月樓里的東西,有很大可能會找不回來,你可能跑的更快。」
「這是你安慰人的一種方式麼?」駱翊鳴靠在椅背上,視線不離桌上的手機,「畢竟是我把你牽連了進來。」
「不過,我倒是可以趁現在給你講講我剛剛沒講完的故事,」莫遂倒是很樂觀。
他起身給兩個人接了汽水,又走到窗簾邊,側著身小心翼翼的觀察外面,好像是在躲什麼東西。
又搬了兩個凳子吧壓住窗簾的兩邊,怕有風把窗簾吹開,駱翊鳴也搬了一把凳子把門抵住。
莫遂好像心情很不錯,連說話都帶了幾分輕鬆的笑意,「好在咱們來的是會議室,椅子還夠多。」
「你好像在防著有什麼東西找過來?門窗都擋住了,也沒有開燈。」駱翊鳴喝了一口飲料,冰冷的飲料順著喉管流進胃裡。
「這就要從頭給你講了,這是發生在我身上的一件事,雖然不是特別驚心動魄,但是聽完你就明白為什麼住宿的樓里沒有窗戶了。」莫遂笑了笑,講起了他的故事。
幾年前——
「我說了多少變了!風沙期間不要亂跑,你說你跑進明月樓里,害了多少人跟你涉險?」莫遂的父親莫翼城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的小兒子。
身後站著的不少穿著制服的男男女女,他們雖然心裡都不是很痛快卻不敢表現出來。
小莫遂往角落裡縮了縮,有些害怕又有些委屈,「可是,我看到有一個女孩子跑了進來,她自己進來的,我是跟在她後面跑進來的……」
他解釋的聲音弱弱的,莫翼城的嚴肅面孔小莫遂一直都很害怕。
「哼!」莫翼城氣氛的一甩手,轉過身去不搭理他,眼不見心不煩。
第三十一章穢物
一行人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在寂靜的明月樓里還是吸引來了一些東西的靠近。
最先發現的人還是小莫遂,他驚慌的發現有東西爬在窗戶上,受驚之下他驚呼出聲,「有東西!有東西爬在窗戶上!」
莫翼城拔出槍瞄準窗戶,轉頭又是瞪了他一眼,呵斥道:「別大呼小叫的。」
他身邊的人卻是攔住了莫翼城的槍口,「領不可,我看這東西是憑藉聲音來判斷我們的方向的,萬萬不可開槍。」
「沈藝,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坐在距離窗戶最近的一個男人問道。
沈藝搖了搖頭:「我不敢確定,只是……」他走進了窗戶兩步,「你們覺不覺得這個東西像是劇本里那些穢物?」
不少人已經湊上去看了,想要在戰團領面前出出風頭,畢竟這是一個靠能力說話的地方,大多數人都想往前沖,讓領能夠看見自己,然後得到重用。
只有個別幾個人往後退了退,離窗戶遠了一點,沈藝就是其中之一。
小莫遂縮了縮身子,他感覺周圍的溫度都在降低,一陣陰涼從窗口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