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來來回迴轉了一圈,他沒看見任何能活動的生物。
他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轉身進了廚房。
駱翊鳴被程晨捂著嘴拉進了旁邊的儲藏室,咳嗽憋的他臉漲得通紅,好不容易倒過來這口氣,他更是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聽到店老闆走遠的腳步聲,他長長出了一口氣。
「還好沒讓發現啊。」他心有餘悸的靠在牆上說,「等店老闆下一次出去採購食材的時候,咱們溜進去看了看吧,我總感覺廚房不止這麼點秘密。」
「嗯,咱們先回去,把梁夏一個人扔在上面也不是辦法。」
兩個人又躡手躡腳的上樓回房間,梁夏看兩個人安全回來了,也是送了一口氣。
好不容易等到店老闆出去採購食材了,梁夏拿了紙筆坐在門口假裝畫畫給兩人放風。
程晨不知道往衣服兜子裡塞了點什麼東西,鼓鼓囊囊的,駱翊鳴也沒問,只跟他身後溜進了廚房。
切肉的刀被隨意的扔在盆兒里,旁邊擺了一堆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的盤盤碗碗。
拉開一邊的櫃門,裡面放在不知道是什麼地方摘的人骨,白里泛著紅。
「程晨,有地窖。」駱翊鳴壓低了聲音叫他。
程晨關上櫃門,走過去,地窖的蓋子沒鎖,他把蓋子掀開,腐敗和陳舊的氣味飄散出來。
「這下面……有什麼?」駱翊鳴拽了拽程晨的袖子。
程晨沒搭理他,從兜子裡摸出來一個螢光棒,尾端還繫著繩子,駱翊鳴嘴角抽了抽,什麼也沒說,看著螢光棒被掰亮然後一點一點送下地窖。
地窖里放了兩個一人多高的大罈子,沒有其他東西。
「這罈子是幹什麼用的?」駱翊鳴問。
「當然是用來裝食材的了哈哈哈哈。」
「哦,那我們……」駱翊鳴說到一半的話咽回了肚子裡,這聲音……不是程晨的啊!!
他抬頭跟程晨對視一眼,兩個人向不同的方向竄了出去。
兩個人身後,店老闆拎著刀陰森森的看著他倆笑:「你們真以為我沒發現你們在門口偷看?放一個小姑娘還想通風報信?哈哈哈哈哈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我本來還想存的時間久一點,現在看來,是我最近要多吃一點了!」
說著他衝著程晨的方向追了過去,店老闆手裡拿了把大砍刀,有些笨重,程晨遊刃有餘的躲他揮過來的刀。
駱翊鳴趁機從廚房溜出去想看一看梁夏的情況,剛到門口,一把大刀貼著他的頭頂釘在了門板上,震得門不停的晃。
刀上散落下一些粉末。
「把……啊捂住……別額啊,別呼吸。」
程晨的聲音有些虛弱的沙啞,駱翊鳴捂著口鼻回頭一看,正看見店老闆揚起把一把白色的粉末狠狠拍在程晨的臉上。
程晨悶哼了一聲,身子靠著牆慢慢滑下來,駱翊鳴想站起來,卻發現渾身發軟,冷汗一瞬間浸濕了衣物,眼前一陣一陣的泛白。
恍惚間,他感覺店老闆一手拎起程晨,一手拎起他,往地下室走去。
「這是要死了麼?」這是他昏迷前最後一個想法。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駱翊鳴只覺得全身酸痛無力,四周一片漆黑。
伸手一摸,四面入手都是陶器的質感,他心下一涼,這是讓關進陶罐里了。
他伸手敲了敲,厚重的聲音震動著他的耳膜,刺激著他的神經。
他不由得靠著管壁苦笑著嘆了口氣。
忽然罐子被人放倒了,駱翊鳴勉強用手撐著罐壁,緊接而來的是猛的一陣晃動,他被人從罐子裡倒了出來。
抬頭一看,店老闆凶神惡煞的瞪著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甚至感覺店老闆變得更高更壯了。
眩暈感還沒過去,店老闆把他從地上拎起來,走到牆邊,看著角落裡一系列切割工具,和工具上的血氣,駱翊鳴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店老闆系好繩子,把駱翊鳴的手套進繩環里,又收了收緊。
「唔!」他猛的被往上一拽,只剩腳尖還能勉強夠到地面,身體的重量全部壓在了雙手的手腕上。
繩子在手腕上磨出來一道道血痕。
他半垂著頭,看著店老闆從陶罐里把梁夏拎了出來。
然後如果抓他是像拎小羊羔,那店老闆拎梁夏就是老鷹捉小雞。
店老闆看著梁夏眼睛裡的色意幾乎洶湧,他眯著眼,粗暴的把梁夏的外衣扯下來,只留了一件白色的裡衣,隨手扔進一旁的水缸里。
梁夏看著他撕扯自己的衣服卻無力反駁,咬著唇,眼睛裡泛著水霧,被摔進水缸的時候嗆了口水,無力的在水裡撲騰了幾下。
好在水不深,她坐在水裡勉勉強強能把肩膀也露出來,呼吸還是不太順暢。
店老闆把程晨從缸里弄出來的時候,他緊閉著眼睛,沒有絲毫動靜,店老闆撇了撇嘴,哼了一聲,把他隨手扔在地上沒有管。
反而回身看著這兩個醒著的「戰利品」。
「這可是你們送到我手邊的,真的不能怪我哈哈哈哈哈。」店老闆詭異的笑聲在地窖里迴蕩。
駱翊鳴看著躺在地上的程晨,不知道為什麼,他越來越平靜,他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個躺在地上的人就會覺得安心。
即使他現在一動不動沒有一絲可以做出反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