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刚走兰棠就追了上来,神神秘秘的对她说:“师姐,我觉得我应该知道天无疾去了哪儿。”
秦拂一下子转过了头。
兰棠成竹在胸的说:“师姐,你刚刚出去了不知道,青厌尊者一个时辰前现身主殿见掌门和几位外宗长老,各峰虽然约束了弟子们不许去主殿扰了掌门他们,但是青厌尊者嘛,师姐也知道……”
她说着做了个“大家都懂”的表情。
秦拂确实秒懂。
天衍宗他们这一辈都是听着青厌尊者的故事长大的,但偏偏大多人连青厌尊者的影子都没见过,他们对青厌尊者的好奇和憧憬可不是说说的。
兰棠说:“我知道有不少小弟子都偷偷去了主峰那边,说是想等尊者离开的时候能看看尊者的背影也是好的,我觉得吧,师姐不妨去主峰找找,现在主峰那边差不多也该结束了,天无疾说不定就在回来的路上。”
秦拂:“……”
虽然但是,她觉得天无疾应该不是会凑那种热闹的人。
但左右也是找不到了,秦拂认命的往主峰的方向一路找过去。
然后一下子
找到了天无疾。
秦拂:“……”
他还真是从主殿的方向回来的,但却如秦拂所担心的那样,被两个黑袍的道一宗法修挡住了去路。
秦拂眉头一皱,降下了剑。
她下来的时候,听到其中一个黑袍自己正凶神恶煞的威胁着天无疾:“……你要是识相的话最好把你头上的簪子摘下来。”
秦拂听着这句话简直震惊到不可思议,她知道道一宗弟子一向热爱抱团,完全不吃他们天衍宗不以武力压人那一套,他们要是有武力的话恨不得能把人压死,但她万万没想到他们道一宗已经沦落到了当众抢劫的地步!
她落在了天无疾身边,一抬头看那个在他们天衍宗当众抢劫的人,更是震惊,这个劫匪她居然还认识。
于是,道一宗四代首席大弟子聂寒诀一个转眼的功夫,就看见他的毕生宿敌秦拂正站在他面前一脸难以言喻的看着他。
此时是,他正凶神恶煞的威胁着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那小白脸一截玄衣还被他拽在手上,小白脸脸色苍白,一缕黑发垂在颊边,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一个大男人硬给人一种楚楚可怜之态,更显得他凶神恶煞。
秦拂看了一眼被逼的面色苍白却还挺直了脊梁的天无疾,一下子就怒了,斥道:“聂寒诀!我还以为你哪怕是再逞勇斗狠也是个值得敬佩的对手,没想到你如今居然沦落到抢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普
通人东西的地步!”
聂寒诀被惊的一下子撒开了眼前小白脸的衣服,整个人蹬蹬后退了两步,百口莫辩的解释道:“我不是,我没有,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拂:“你当我聋嘛!我都听见了!一个簪子你都抢!”
聂寒诀:“我那是因为……”
秦拂:“一个簪子啊!”
聂寒诀:“……”
他憋红了脸,怒道:“你给我住嘴,你听我说完!”
秦拂和他不对付不是一年两年了,一见他居然还敢对自己动怒,顿时就想拔剑。
然后天无疾轻轻拉住了她,咳了两声,用虚弱却又平和的语气说:“阿拂,虽说我走在路上这位道友便不分缘由的抢我东西,但说不定这位道友也是有难言之隐,阿拂不妨听他解释。”
聂寒诀:“……”虽然听不出来哪里不对,但这句话怎么哪哪都不对的样子?
而秦拂被天无疾这么一说,上头的怒气也消了一点,把剑往地上一杵,面无表情道:“说。”大有他不说出个子丑寅卯就压他去执法堂的意思。
聂寒诀也来不及分辨到底哪里不对,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秦拂越听面色越古怪,不可思议道:“所以,你是从他的簪子上感受到了我的剑气,所以拦住他想看看这簪子是不是我的。”
聂寒诀也觉得这个理由有点儿扯,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对,因为我觉得你肯定不会是给人送簪子的人,我就觉得
是不是这小子……这位道友偷了你的簪子……”
秦拂:“……但是这簪子是男款你没看出来吗?”
聂寒诀理所当然道:“这谁看的出来。”
秦拂看着他狂士一般的一头散发,沉默了下来。
天无疾的簪子确实是自己送的,因为天无疾不爱束发,他长得又太好看,不束发的时候浑身浪荡子的气质,秦拂看不惯,就帮他做了个簪子让他束发。
因为她那段时间刚接触一点炼器术,做簪子的时候特意封了三道剑气进去,做成了个攻击法宝,让他遇到危险是就释放出簪子理的剑气。
那时天无疾对剑气被封在簪子里十分不满。
他问:“从簪子中出来的剑气,你若是准头不足一点,敌人死之前我必然先人头落地。”
秦拂满不在乎:“不可能,顶多削掉你的头发。”
天无疾:“那若是真削掉了头发呢?”
秦拂:“那你就去禅宗当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