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跟随织田来到p酒吧,一反常态地没有提出那些稀奇古怪的要求,而是要了一杯高浓度的伏特加,一副非要把自己灌醉的样子。
织田欲言又止半天,想要阻止,又觉得这毕竟是太宰自己的意思。他大概也需要给自己一个台阶。
等到太宰喝下第三杯伏特加,一头栽倒在吧台后,织田悄悄地站起身来,绕过太宰,从后门溜了出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等在那里的大仓朝他点了点头:“谢了。”然后侧身进了门。
织田看着大仓走到吧台边,坐上太宰旁边的高脚凳,撑着下巴眼含笑意地看着装睡的太宰,那画面在酒吧摇曳的灯光中有一种无声的温柔。
织田又不禁想到第一次见到太宰时的场景,那个在黑暗中无助徘徊的孩子,如今也有了永远等着他的家人。在这寂寞孤独的街道中,有一盏灯始终为他而亮。
织田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往自己的家中走去。
看来明天就可以把太宰那个房间腾出来了。幸介都已经抱怨好几次想要有自己的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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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
太宰感觉有冰凉的指尖贴上自己因为醉酒而微微发烫的脸颊。
他勉强睁开有些发沉的眼睑,醉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人,软软地撒娇道:“你怎么才来?”
大仓好脾气地道歉:“抱歉,这段时间有点忙。”
“你总是说很忙……这就是你一定要我去考试的原因?”太宰有些言不由衷地抱怨着:“如果你好好拜托我去帮你的话,倒也可以勉为其难去考考。”
大仓再次诚恳地道歉:“这件事是我忽视了你的想法,对不起。”
大仓这郑重的样子反而让太宰不自在起来,他把脸贴在冰凉的桌面上,叹了一口气:“是我的错,我不该任性。我会去考的。”
大仓不由笑了起来:“太宰,你二十几岁了,又不是十几岁。我可能离开得有些久了,没有留意到你已经长大了。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考试这件事就当我没提过吧。”
太宰一阵儿莫名的心慌,他猛地直起身来,抓住大仓的手:“你又要离开了吗?”
大仓用空出的那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像在安抚一只应激的小猫:“放心,不会的。”
她不由想起第一次见到这孩子的场景。隔了这么多年,他依然会向她投来那种彷徨无助的眼神。那眼神时不时在她眼前浮现,让她总是难以放手。
大概因为幼年的经历,孩子会把她的要求和认可当作一种被爱的证明,这在某种程度上激发了大仓的控制欲,让她总是忍不住为他安排一切。
但时隔多年再次见面,他下意识的反抗终于让大仓意识到,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在黑暗中彷徨的孩子。在她不在的日子里,他为守护这个脆弱的世界殚精竭虑,已然成长为一个可靠的大人了。
大仓明白,这是到了该放开手的时刻了,但她又希望让太宰理解,这种分离是平和的,像是一种自然而然发生的社会现象,而不是一种抛弃和伤害。
“太宰,你要知道……”大仓仔细斟酌着话语:“当孩子长大,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父母不再干涉他的人生,这并不意味着她不再爱他,有时候适当放手也是一种爱的表现。”
太宰低着头,把大仓的手抓在手里把玩,不肯抬头看她:“烨子你应该还记得,你只比我大九岁是吧?”
“心理年龄可能不止。”大仓小声嘀咕了一句。
太宰无视了她这句辩白,继续说道:“家人之爱会比情人之爱更加稳定坚固,你说是吗?烨子?”
“呃,大部分情况下,应该是。”
太宰终于抬起头来,灯光映照在他深邃的瞳孔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静静燃烧:“所以你会永远爱我对吗?”
大仓回望着他的眼睛,郑重承诺道:“是的,我将永远爱你。”
太宰笑了起来。那笑容极其温柔,又似乎隐隐有泪光闪烁。
“我也将永远爱您,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永不止息。”
——
大仓这天一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两只猫猫在打架。
白的那只给黑的那只一记扫堂腿,黑猫猫躲过了。
然后黑猫猫使出无敌猫猫拳,白猫猫直接跳起来,来了个“猛虎下山”,把黑猫猫扑倒在了地上。
黑猫猫眼疾手快地抓住了白猫猫的头毛,白猫猫反手也抓住了黑猫猫的头毛。
然后两只猫猫就这么抓着对方,在办公室厚实的地毯上滚来滚去。
大仓看得津津有味。从这两个家伙上次在她办公室打架放光炮,差点毁了一栋办公楼后,大仓就亲自上阵,教导了两位,“猫猫打架”应该把力度控制在什么范围,才不会因为惹怒饲主而被断了猫粮。
大仓绕过地上还在打滚到两只,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后,拧开钢笔盖儿,开始批阅文件。
没过一会儿,没有吸引到饲主注意力的两只猫猫似乎也觉得这样挺没趣的,嫌弃地对视一眼,放开了对方,不约而同地蹭到自己的饲主身边开始喵喵喵地告状。
大仓一边批改文件,一边听完两只猫猫你一言我一语的控诉,总算整理出了一些有效信息。
“所以悟你因为太宰考试没过嘲笑他了?”
“诶?!”对自己体重完全没有b数的长条大白猫把自己挂在大仓身上,发出了超委屈的声音:“我只是把自己的教师资格证给他看了,告诉他可以免费帮他补习,免得别人嘲笑烨子,说你养的孩子连公务员都考~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