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有特意教他们什么。”
“教育并不一定要在课堂上。教育也是言传身教。孩子是白纸一样来到世界上的,在没有获得知识和技能前,就把他们丢到大人的决斗台上是不平等的,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这么想的人是你自己吧?”
大仓自嘲地笑了笑:“倒也是这样没错。”
后面的记忆就有点模糊了。
折原临也想起大仓的那个笑,想起她说她想当老师时那种诚挚又纯粹的眼神。
他回过神来,突然出声问身后的坐先生:“你说等她回来,邀请她一起去看一场棒球赛怎么样?之前不是有人送了门票?”
坐先生语调平平地回答:“我认为在球场约会不是一个好主意。”
“不是约会那种庸俗的东西啦。”折原兴致盎然的比划着:“沐浴在三万人的欢呼中,看着他们为每一个得分雀跃或者沮丧,然后为这人类汹涌的情绪致以崇高的敬意,一起鼓掌喝彩,不是一件非常值得期待的事吗?”
坐先生默默地看着他,眼神里甚至有一种怜悯:“你会被甩的,被大仓小姐像拂去衣服上的灰尘一样轻描淡写地甩掉。”
“都说了只是邀请她看棒球赛啦。”
“好吧,棒球。”坐先生耸耸肩:“你懂棒球吗?”
“当然,那种基本的知识”
“游击手的位置位于几垒和几垒之间?”
“呃”
“海边风大,还是回去吧。”
坐先生冷漠地拍了拍折原的肩,毫不留情地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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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球梗出自喝彩篇。
遥人和阳茉理父亲的故事总结于黄昏篇。我认为这个故事对折原临也这个人来说很典型,就在这里尽量简单地复述了。
捉虫子,顺便放一章出来~
海浪与基石
大仓开着飞艇航行在海上。大约三十分钟后,她远远看见了目标船只的轮廓。
大仓把飞艇的速度降了下来,尽量安静地靠近。
那是一艘装载了大量集装箱的货轮,从吃水的深度来看,集装箱应该并非空箱。
如果满载了货物,对于搜寻妖刀可能又会增加一定难度,即使有发信器在,定位可能也没有那么精准。
大仓把快艇速度降了下来,悄无声息地看进去了货轮,几个灵活的纵跃之后,她轻盈地落在了货轮的甲板上。
根据发射器的信号,大仓确定了大致的方位,在船尾区域的数十个集装箱内,不出意外妖刀就在这里。
费佳为什么要把妖刀带到这里呢?这艘货轮的目的地是法国,他是想从欧洲大陆转道俄国吗?还是说福地就在欧洲等着接应呢?
果戈里的异能是短距离空间传输,他可用轻易地用自己的异能力将妖刀藏在这众多集装箱中的一个中,对寻找的人来说,却要费很大的力气挪开外围的箱子。
发射器的信号没有再移动了,是果戈里离开了吗?还是说发射器已经被他们发现了,这只是一个诱饵呢?对于费佳炮制陷阱的能力,大仓向来不会低估,她很清楚地知道那是一个怎样多智近妖的小孩。在天赋悟性上,恐怕也只有太宰能跟他势均力敌了吧。但是这几年大仓都刻意地没有让太宰接受面对复杂地环境,也没有教导他阴谋诡计人心谋算,更不会让他参与到自己和福地的对抗中来。因为再聪明的小孩在大仓看来也是小孩,有句话叫慧极必伤,正路的地基不夯实,就接触各种奇诡之道,只会让孩子的心变得动荡不安,变得扭曲虚无。
即使是费佳,大仓一开始捡到他的时候,本来也是有诸多期盼做了诸多规划的,只能怪当时局势动荡没有一个安稳的环境,费佳这小孩的童年开局又过于酷烈了吧。
想到这里,大仓在心里叹了口气。继续任劳任怨地开起集装箱来。
无论如何,线索只有这么多,是不是陷阱也只得踩进去才能得到进一步的情报。
时间又过去了不知多久,大仓估摸着船快开到公海了,到时候费佳的人手也会更方便接应,于是又加快了搜寻的进度。
幸好是在船尾,又是夜晚,大仓动静并不大,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人来查看。
终于在开了不知道多少个大型“盲盒”后,大仓开到了“大奖。”
一个被改装了的集装箱内,钨丝灯发出昏黄的光线。
大仓不由得直起了身,定定地看着灯光下带着白色绒帽的少年。
“费佳。”
少年把妖刀罪歌就那样随意地横放在腿上,一只手撑着下巴,听到大仓的声音,他循声望过来,依旧如初见时那剔透又冰冷的紫色水晶一般的眼眸,嘴边却漾起一抹近乎温柔的笑意,语调柔软得让大仓几乎以为他在撒娇:“烨子,我等你好久了。”
下一秒,大仓暴起发动了攻击。
在看到费佳的那一瞬间,大仓就不再心存侥幸,明白了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陷阱。
是折原临也本就和费佳合谋,还是折原也被费佳骗过,都不再重要,她必须要在第一时间试探出费佳胆敢亲自出现在这里的底牌,并凭借强大的武力值在混乱中找到生路。
大仓的攻击落空了。
一只异能力形成的土石巨人临空而起,将费佳护在掌心,挡住了大仓的刀锋。
异能力的主人,费佳忠诚的下属伊万对着大仓颔首致意:“初次见面,大仓阁下。”
大仓冷笑一声,刀锋下劈,砍断了土石巨人的手臂。站立不稳的费佳一个轻巧地跳跃,落到了旁边散落堆积的集装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