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仓和太宰连连摇头叹息,那样宏伟的景象没看到确实太可惜了。
织田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惜,他想到了昨晚的梦,那可是个比海市蜃楼美多了的美梦。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看向了大仓:“我过来,是因为您之前说要给我介绍工作,请问这话现在还算数吗?”
大仓了然的看向他,语气比之前多了几分亲切和熟悉,笑着点头道:“当然算数。”
--------------------
合并
猎犬基地附近的一座小别墅内。
与谢野晶子猛然醒来,像是做了一个漫长而遥远的美梦,以至于她回想起来,都忍不住面露微笑。然后她意识到那只是一个梦,又忍不住升起无限伤感。
她懒懒地在床上躺着,一时间不太想起来。昨晚窗帘没有关好,早晨的阳光从窗户玻璃折射进来,正好照在她的脸上。
她有些心烦地挥了挥手,空气中的灰尘被扰动了,在阳光中飞来飞去。
这个时候,一只金色的蝴蝶扇动着纤薄的翅膀飞到了她的眼前,在光线中那只蝴蝶甚至反射出了金属的色泽。
与谢野骤然起身伸手一抓,蝴蝶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如幻影般消失,反而切实地落在了她的手上。
与谢野小心地把手摊开,像看着什么奇迹物质一般看着这只蝴蝶,这是曾经在常暗岛,那名姓立原的青年送给她,又在士兵的叛乱中被遗落的金属蝴蝶发卡。
几秒后,与谢野想到了什么,突然从从床上爬起来凑到了窗户前。窗户果然被打开了一个细缝,窗沿上有一封精致信笺,被一块鹅卵石压着。与谢野一把抓起石头和信,来不及看内容,而是抬头搜索,希望还能找到送信的人。
一个小小的身影,似乎在不远处的树林一闪而过。
与谢野来不及多想,连忙从窗户上翻了出去,幸亏她的卧室在一楼,这个动作才不至于使她受太大的伤害。
因为之前一直被关押,与谢野的身体很虚弱,就连走路都困难,但她就像个刚刚学步的孩子一般,手脚并用,跌跌撞撞,一心想往外爬。
不知道什么原因,平时一贯早起的森鸥外今天迟迟没有起床,也就没有能够发现与谢野的动静,让她得以这样跌得头破血流地跑出去了很远。
在快要进到树林的时候。与谢野的体力已经耗尽,头晕眼花,眼看就要跌倒到一块尖锐的石头上。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及时地扶了她一把,大概因为与谢野实在是瘦弱,这个只有七八岁大的小男孩,竟然勉强把她支撑住了。
与谢野顺着他的力道跌坐在地上,这才有空抬起头来,看清楚扶住她的男孩的长相。
男孩个子并不算高,理着很短的头发,脸上有几个不易察觉的浅浅伤疤,是那种典型的乡下调皮小鬼的形象。
与谢野忍不住出声询问:“请问是你把信送过来的吗?能告诉我是谁让你送的吗?”
男孩有些恼火回道:“你打开信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干嘛追出来?我要是没回头看一眼,你难道还要一直追到树林里去吗?不知道会有危险?”
虽然说着抱怨的话,但男孩的话语里是显而易见的关心,与谢野没有在意他的语气,赶紧当着他的面打开了信封。
男孩见她动作,脸色大变地捂着眼睛转过身去,嘴里喋喋不休得抱怨着:“要死要死,我只是个送信的,你怎么能当着我的面打开?要是被那个腹黑大哥知道我看了他的情书,我岂不是要完?”
男孩又闭着眼睛等了半天:“我说,你看完了吧?收起来了吗?”
半晌没有回音。他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去,发现少女跪在地上捧着信纸泪流满面。
男孩脸色变了,支支吾吾地问道:“他,他跟你提分手了?”
与谢野直愣愣地看着男孩:“写信的人是你哥?”
男孩点了点头。
与谢野傻傻地问了一句:“他还活着?”
男孩的神情变得异常复杂,欲言又止半天:“那个,或许他可能做出了抛弃了你又另结新欢,连你的面都不敢见,还压迫他那可怜的弟弟来给你送分手信这种人渣事,但作为他的亲人,我还是请求你,留他一条狗命。”
与谢野这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有些哭笑不得地解释道:“立原君是吧?我和你哥哥只是普通朋友。”
立原道造:虽然总觉得他们有点什么但既然她说是普通朋友我就姑且信了jpg
与谢野也不管他到底信了没有,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她迫切想知道的各种问题。
半晌后,立原道造才一脸疲惫地被放走了。
与谢野没有立刻回去,她还坐在原地愣愣地消化着刚才得知的一切。
原来在立原两兄弟的印象中,发生的事情跟梦里的相差无几,因为大仓烨子上了岛,许多人得以被拯救,立原大哥战后回到家乡,开了个书屋。因为弟弟调皮,总是在家乡跟不良混在一起,哥哥干脆下狠心把人送到了横滨,托了大仓的关系,进了猎犬下属的预备学校,把人交给了大仓调教。
而在信中,立原大哥说,得知她在战后失去亲人,森鸥外不知用了什么卑鄙手段(立原视角)成了她的监护人,就一直很担心她的情况。前不久立原弟弟来猎犬基地训练,无意中瞥到她坐着轮椅生了一场大病的样子。他来探望弟弟时,从弟弟口中得知此事,更为担忧,所以写信劝解她,并暗示她如果有必要,可以帮忙传信给大仓烨子求救。
与谢野不敢相信梦里发生的一切成了真,但信中的字迹又让她不得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