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也懒的等他了,直接去了金光门秦默家里。
刚进门,一个仆役就迎了上来,对秦默道:“大人临淄王已经在大堂内,等了快一个时辰了!”
秦默和李重俊相视一笑:“这家伙,不用去通知,就这么积极的先跑来了!”
正如李重俊所说,至少今年正月起,三人在千客万来认识后,还没有在一起聚过。
此时重逢到一起,每人心里都一阵欢喜,乐成一团。
秦默马上叫府里的下人准备酒菜,在后堂那间小木楼里,摆开了宴席。
在这两人面前,李仙惠也不需要什么回避,难得的上了一回台面,坐到一起。
这栋独立的小木楼已经重新修缮装修过了,僻静幽雅,舒适怡人。
四人先举杯,庆祝这一次的相聚。
李重俊喝干杯中的酒,啧啧的道:“阿瞒呐,当初你介绍秦兄弟给我认识的时候,我还满不在乎,以为你又像平常一样,无聊的收了一个食客。
没想到哟,这次还真是遇上了一个有实货的高人,高人!真的是高人呐!”
李隆基哈哈大笑:“三哥,阿瞒也不总是只会吃喝玩乐吧,偶尔也能灵光一现,于砂砾中淘得真金,得遇真材实料。”
李仙惠今天看来特别开心,吃吃的笑道:“这下好,你们两个都是我的三哥,现在聚到一起,倒是不知该如何称呼了。阿瞒哥哥,不如我就这么称呼你吧。”
秦默笑道:“满屋子的王公贵戚,就我一个平头小百姓,还真是有点寒碜呢!哦,对了,仙儿,李嗣业和紫笛呢?应该叫他们一起过来的。”
李重俊一听“紫笛”二字,闷闷的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李仙惠看在眼里,暗自好笑,说道:“说来有趣,李嗣业从长安县衙回来后,说是怕被你骂,然后跑到左卫帅府去了。他说了,还是在那里安个窝的好。
至于紫笛么……也躲起来了,理由我就不是太清楚了,兴许,也是怕被你骂吧。”
说罢掩着嘴,偷偷的笑。
秦默郁闷地叫道:“怎么我看起来是那么凶的人么?连李嗣业那样的混世魔王,也害怕躲了起来?”
“是啊,别人没见识过,我还不知道么!”
李重俊一脸坏笑,跑出来揭道:“那天在楚仙山庄,你杀人如麻浑身是血的样子,就是地府夜叉见了,也要心寒几分。
阿瞒,仙儿,幸亏你们没看到当时那情景,不然,肯定被他吓到。还有他揍那个吴兴国的时候,我的天,我真佩服吴兴国,还真是经打!秦默三拳两脚就折断了人家两个手腕,连环十八腿,‘呼--哗--’踢得他好一阵天旋地转!……”
李重俊边说,还一边手舞足蹈的比划了起来,逗得秦默他们好一阵大笑。
秦默道:“仙儿,真没想到,你这三哥,还挺有拍戏的潜质。”
“拍戏?”
三个异口同声,“什么意思?”
秦默‘啊’了一声,愣了一愣,说道:“呃,就是,模仿能力很强,很会……表演,对,表演!”
李仙惠咯咯地笑道:“其实,秦大哥的歌唱得很棒哦!而且,是那种很奇怪的歌,我人来没有听过的。”
“不是吧!他还会唱歌?”
李重俊和李隆基异口同声,大不以为然。
秦默几杯下肚情绪高涨,加上心中感慨良多,忍不住一进心血来潮,站起身来抽出李重俊腰间的宝剑,边耍剑边唱起了那《精忠报国》。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巍巍大唐要让四方,来贺!”
一曲罢了,飞剑归鞘!
李重俊和李隆基拍案而起——“好!好一曲‘巍巍大唐要让四方,来贺’,真是豪气干去,荡气回肠!”
秦默哈哈大笑:“妙哉妙哉!壮哉壮哉!”
“咦,夸他两句,乐得像张旭那个疯人一样了!”
李重俊撇撇嘴,“不过,这歌不论是歌词,还是曲调,当真是慷慨激昂,气魄雄浑。
让我不由得想到了《秦王破阵乐》,似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李仙惠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却暗暗的有了一些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