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你心里,不知道多恨我和我娘吧?”
话音刚落。
我只听“啪”的一声,淑妃一个耳光就拍在了阮清柔的面颊上。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我也很是惊讶。
淑妃性子温和,从来宽容,宫中人尽皆知,她一向都是恬淡而平和的,何曾如此疾言厉色过?
打人,更是从来都没有的。
吃惊之余,阮清柔倒是先反应了过来。
她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捂着自己疼痛的脸颊,盯着淑妃,问道:“你打我?你竟敢打我?”
阮清柔状似疯魔了,转头看着大殿里的人,她指着淑妃,道:“你们可曾瞧见了?这就是你们口中秉性温和纯良的淑妃!”
“没想到吧,她也有打人的时候!真真是时日长了,你也露出你的真面目了,是不是!?”
没人回答阮清柔。
我也是叹息。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淑妃就是秉性太好,惯得她这个妹妹无法无天的,现在还弄成这个样子。
“皇上。”
淑妃也不再理会阮清柔了,只是一副痛心疾的样子,她再度跪了下来,对着萧昱拜了拜,道:“事已至此,臣妾也不好再维护她了。”
“此事,皇上你要怎么处置,臣妾都是没有话说的。”
“只一样,还请皇上允许臣妾在身子好一些以后,再去给皇后娘娘侍疾吧!也当是,臣妾的赎罪了。”
淑妃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萧昱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答应了,就让香蕊先扶了淑妃回去休息。
乾元宫的人,到底是散了。
临走前,萧昱解了我的禁足。
经过这一番闹腾,太后似乎也没有那么好的精力来纠结我的事情了,只是深深看我一眼,然后对萧昱道:“这件事,是弄清楚了。”
“可先前,贵妃和吴才人到底是小产了,又有钦天监那样的话。依哀家的意思,在皇后好起来之前,还是别让她去皇后那儿了。”
“皇帝,你觉得呢?”
萧昱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是看我一眼。
我眼神平静,对此倒是没什么。
不用去侍疾,成日待在长信宫中,反倒乐得清闲,何乐而不为呢?
萧昱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想法,便答允了太后。
“都散了吧。”
萧昱挥挥手,我也转身离去。
走出乾元殿的一刹那,我仿佛听到了身后沉重的叹息声,似乎是萧昱的声音,他仿佛十分疲惫。
我下意识回头,却只看见了他的背影。
他负手而立,站在逆光的地方,整个人像是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似的,令人莫名有些心疼。
是了。
我的事,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
而他,恐怕还有不少烦心事。
当天下午。
我在拥翠阁里,斜靠在贵妃榻上,看着外头的竹林,听云珠说着萧昱对阮清柔的处置。
“听说是令阮夫人入宫,接她回家了。要阮家将她送去寺庙里,剃度出家,一辈子做一个姑子,吃斋念佛念经,赎去她身上的罪孽呢。”
云珠唏嘘不已,又道:“阮夫人在乾元宫前跪得晕了过去,皇上也没松口。后来淑妃的父亲,安阳侯入宫也想劝解此事。”
“到底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弄成这个样子,自然心中不忍,皇上却不见他。还说再求情,便会褫夺了阮家的侯爵,侯爷这才作罢,回侯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