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好意思重複這個詞,微微睜大了雙眼,語氣也多了幾分波瀾。
「誰親你了!」
「哦,那好吧。」
薄韞白一副挺好說話的樣子,理了理上衣,淡聲道:「那等別人問起來,我就說——」
他唇畔驀地掠過一抹帶些頑劣的笑意,語調卻仍輕描淡寫。
「我就說,你一個沒站穩,嘴磕我身上了。」
「……」
柳拂嬿如遭雷擊。
她不再進行徒勞的反駁,而是開始認真思考,這兩種說法,到底哪種更叫人不好意思。
很快得出結論。
程度差不多,她都不能接受。
柳拂嬿開始嘗試用第三種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你還帶別的衣服了吧?要不然一會兒你換一件衣服,把這件脫下來,我用更強效的卸妝油擦。」
她說著,又忽然想到一事,認真地問:「但那個油得乳化了才能洗掉。你這衣服可以泡水嗎?」
她這麼著急,薄韞白卻好像一點都不嚴肅。
見男人眉尾稍挑了挑,唇畔笑意不減,柳拂嬿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
下一瞬,薄韞白懶聲開口。
「把這件脫下來?」
「光天化日的,不好吧。」
他瞥她一眼,語氣若有所指地放輕了些,尾音垂落幾分若有若無的曖。昧。
「還說我不正經。」
柳拂嬿:……
我剛說了那麼多,你就聽見了一個「脫下來」?
她垂下頭深呼吸,胸腔不平穩地起伏了一圈。
就在此時,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
一想到那個唇印會被人看見,柳拂嬿心裡一陣慌張。
薄韞白垂眸看過來,正撞上她微顫的眼睫。
似透明夏陽里輕輕振翅的墨蝴蝶,誤闖禁地,無奈不安。
就在來人即將路過座位的一瞬間,薄韞白長臂一伸,將她摟了過來。
側頰隨即貼上他溫暖又寬厚的胸膛。
這距離實在太近,柳拂嬿呼吸一窒,下意識往外抽離了少許。
下一瞬便感到,男人的手指愈發收緊了幾分,叫她動彈不得。
他的手掌很大,乾燥微涼,能將她整個肩頭都攏在掌心裡。
心跳開始不受控制地加。
這個姿勢,雖然能將那枚唇印遮掩過去,可她的耳朵也正好貼在薄韞白的鎖骨下方,能隱約聽見他的心跳。
是這樣比較不好意思,還是唇印被看到比較不好意思?
柳拂嬿大腦一片空白,想不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卻能很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長髮垂落下來,散在他肩膀上。
仿佛毛筆沾了枯墨,在他襯衫肩頭,塗抹出小小的花。
來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原來是負責妝發的造型師,正要去上洗手間。
路過他們時,尊敬地打了個招呼:「薄先生,薄太太。」
薄韞白從容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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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拂嬿卻連頭都不好意思抬,索性當鴕鳥,往他肩窩裡藏得更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