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好巧。就在今天,上天確實給了我一個p1an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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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契約結婚的婚前協議怎麼寫」這個問題,只過了三十分鐘,陶曦薇準時出現在柳拂嬿的房門口。
「你說誰找你?薄韞白?」她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我的老天。」
「你也知道他?」柳拂嬿給她接了杯水,「怎麼全世界只有我不知道這個人。」
陶曦薇一口氣灌完一整杯:「花邊聞前我就聽過他,這種大人物居然也在江闌,還離我們這麼近。」
「近嗎?」
柳拂嬿低聲反問。
陶曦薇一怔,這才反應過來。
「也是,咱們和這種人,永遠不同路。」
房間沒安紗窗,細小的飛蟲從開了條縫的窗戶里飛進來,在燈下盤旋。
柳拂嬿將窗戶關緊,又把燈光調暗,輕聲開口:「其實我感覺很不真實。」
要不是通訊錄里多出條號碼,她幾乎懷疑這是夢。
「那你怎麼想?」陶曦薇問,「你要答應嗎?」
柳拂嬿抱著膝蓋,絲緞睡裙垂在腳邊。她眼眸低垂:「考慮考慮。」
「他給你多長時間考慮?」陶曦薇問,「這種人的時間比金子還貴,而且反擊輿論的窗口期就那麼長,一分一秒都在跌真金白銀,其實事態已經很緊迫了。」
「沒給期限。」柳拂嬿搖頭,「他只說這是大事,讓我慎重一些。」
「真想不到,」陶曦薇很驚訝,「還挺有君子風度。」
說完這句,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室內安靜極了,隱約能聽見窗外的呼呼風聲。
連日裡,春意又深了幾層。夜晚卻依舊寒冷,蕭索得叫人心有餘悸。
陶曦薇覺得再不說就沒機會了,這才咬咬牙開口:「咱倆認識十年,我今晚跟你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現在這年代,成年人做錯事,沒有連坐子女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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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句不好聽的,阿姨這事兒,你一點兒責任都沒有,誰做錯,誰就該自己承擔。」
「我知道。」
柳拂嬿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不然先前面對薄成許,她不會拒絕得那麼果斷。
「那我再囉嗦兩句。」陶曦薇繼續說,「我從業時壓根沒考慮婚戀方向,就是因為情感太多變,人性太複雜,太叫人心寒。」
「薄韞白那樣的大人物,無論是認識的律師,能調動的人脈,還是手裡的資源,都完全叫我們這種普通人想像不到。能力不對等,你就會很被動。」
「別看他現在這樣說,一旦變卦,我們很難約束他。」
「而且,這可是和一個陌生男人結婚啊。」
陶曦薇面露憂色:「如果他欺負你,只要那一紙結婚證在,沒人能追究他的責任。」
柳拂嬿等她全說完了,這才又幫她續了杯溫水,露出個不太在意的笑容來。
「原來你最擔心的是這個。」
「怎麼能不擔心?」陶曦薇著急,「女性在體力和輿論上都是弱勢方,你得對自己的安危上點心啊。」
話音剛落,電燈忽然滅了,房間徹底陷入漆黑。
陶曦薇一下子就有些害怕。
可柳拂嬿卻像早已習慣了這種突然的斷電,平靜地從角落行李箱裡摸出最後一隻香薰蠟燭,用火柴點亮。
陶曦薇清清楚楚地看見,那火柴燒得太快,火光灼了一下柳拂嬿的手指。
可她眉毛都沒皺一下,好似根本沒有痛覺。
陶曦薇無言以對,半晌嘆了口氣。
「……其實以前我就想說,你是不是對自己太狠了點?」
柳拂嬿無所謂地將泛紅的指尖握進掌心裡,淺笑著轉移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