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恒脸色一变,“大人,这话你该去问曹良,而不是问我。”
这时,柳洛尘闻言走来,瞧柳文杰指着陶恒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劝慰道:“父亲,不是有邻里街坊听到了陶袁氏的惨叫声?还有人看到了曹良从陶家跑出来?这邻里的口供是至关重要的,还是先去走访调查吧。”
“也好。”柳文杰点点头。
柳洛尘看向牢中端坐在草席上的陶恒,只见他气定神闲,一副从容自若的样子,“父亲,还是先把陶恒放了吧。”
“为何?”柳文杰不解。
“哪儿有把原告关起来的道理?”柳洛尘附在柳文杰耳边低声道。
“万一……万一是他自己杀了人,嫁祸到通判头上呢?”柳文杰想起吴兴刚才的推测,又迟疑了。
柳洛尘听得瞠目结舌,“什么?这是什么道理?父亲,你别犯糊涂啊!”
“小兄弟。”陶恒的声音从牢里传来,“小兄弟,你的好意陶某人心领了。公道自在人心!我倒不信,这世上都是颠倒黑白,不明是非之人!”
柳文杰正想反驳几句,被柳洛尘推着走了。
陶恒那狂放不羁的笑声,回响在整个大牢之中。
孙捕头和柳洛尘带着几个衙役,一同前往陶家所在的浣花巷。
半晌过去,陶家周围的街坊邻居都被细细查问了一番,却一无所获,个个都说什么都没听见,也没看见。
天色已晚,柳洛尘和孙捕头只好先回到姑臧县。
柳文杰把陶恒提到了姑臧县县衙的牢内,继续关着。
回到家中,柳洛尘坐在书案前,若有所思。
他记得,陶袁氏死得第二天,他和吴亦皓本来打算拜访陶恒的。
碰巧那天陶家办丧事,柳洛尘在人群中真真切切地听到有人说,在昨晚听到了陶袁氏的惨叫声,也有人说惨叫声过后,看到曹良从陶家跑出来。
可今日怎么连一个证人都没查出来?这不太可能。
柳雨璃瞧柳洛尘屋中的亮起了烛光,便敲门进来,“二哥,怎么回来得这么晚?今日可查出什么眉目了?”
柳洛尘叹了一口气,将心中的疑虑细细说来。
柳雨璃秀眉微蹙,“你可还记得当日在陶家门前,所听到的闲话?”
“记得,有个妇人说在前一晚听到了陶袁氏的惨叫声。”
柳洛尘细细回想起来,“还有个人说,他也听到了,他闻声出来查看,好像看到通判从陶家跑了出来……不过,说此话的人,我已经忘记是男是女了,当时没太在意。”
“嗯,最后说看到通判的人,我猜应该是个男子。通常,女子在夜晚听到惨叫声,都会心生害怕,怎敢出门查看?
这男子一向比女子胆大,能这般火急火燎跑出来查看的,应该和陶袁氏是相识之人。”柳雨璃思索片刻,推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