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筠不要闹了,你要真打得过付月我也不拦你。”
白玉轩的这句话令吴雪筠冷静了下来,纵然她半年前便已经感应成功,成功达到入微初期,却依旧不是付月的对手。
而付月在这三年的时间里,别说入微了,便是连最粗浅的感应天地元气这一环节都做不到,在其他学生看来,付月便是在这后山上混日子,吴雪筠甚至直接以“付混子”称呼她。
“付混子,还有大半年时间便是隐学大考了,我看你到时连参加大考的资格都没有,不如趁现在还有时间,恶补一下经史典籍吧,说不定还能中个文举,将来做做小官。”
付月没有理会吴雪筠的意思,这样的声音在这几年里,不知道听过了几回,也不知道吴雪筠哪里来的耐心,总能将一些毫无意义的嘲讽句子,翻着花样一遍又一遍地说出来。
孙泰初也起身,跟在付月是身后,有意无意地挡住吴雪筠看向付月的视线,吴雪筠愤愤地跺了跺脚,看向白玉轩娇声道,“你看看人家,还知道护着付月,再看看你,整天除了拦我还能干嘛!”
白玉轩嗫嚅地说道,“这……这哪能一样?”
白玉轩与吴雪筠在一年前已经订下了婚约,吴雪筠想到几年前付月与白玉轩的一些传言,莫名地吃起了飞醋。
“哪里不一样了?就因为付月曾经救过你?所以你就总是站在她那头?”
面对毫无道理可讲的女人,白玉轩没有任何办法。
他对付月一开始的恨意,慢慢地变成了惧意,到现在剩下更多的是同情之意。
整整三年多的时间,付月风雨无阻地听课,却无丝毫寸进,任谁面对这样的情况,都已经绝望崩溃了吧。
看着白玉轩傻傻地望向付月离去的方向,吴雪筠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狠狠地跺了白玉轩一脚,头也不回也朝阁外走去。
“唉……雪筠……”白玉轩慌忙地追了上去。
在这两人身后,莫伦和公孙小胖感慨万千。
公孙小胖看起来比三年前更加肥壮,摇晃着脑袋悠悠叹息,“白少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白少了。”
莫伦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为了女人,他丢掉了尊严,已经不配为纨绔,不配与我们同称安陵四少。”
两人评头论足一番后,勾肩搭背地走出启天阁,一胖一瘦两个背影看起来却又有些孤寂,泛着淡淡的酸意。
落在众人后面的焦公子变得得更加英俊,他看向已经长得比先生还高的赵天光,豪爽地问道,“兄弟,喝一杯去?”
赵天光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邀请,摸着黝黑的脑袋呵呵笑道,“求之不得!”
付月带着沿途买的菜回到了杏子巷八号,这间宅子住久了倒真住出了一丝家的感觉。
厨房的锅铲因为经年的使用,手柄处的包浆泛着油光,各种做菜用的调料整整齐齐地码在锅台上方的收纳台上。
时常使用的砧板被剁出了无数条深浅不一的痕迹,烟囱上满是烟熏火燎的乌黑烟渍……
付月无比熟练地劈柴生火、蒸饭做菜。一会儿工夫便完成了今日的晚餐。
她一边将菜端到大厅的八仙桌上,一边大喊,“老高,开饭啦!”
等到付月盛好饭,在八仙桌上坐定时,羊胡子老头的身影才从大厅后面出现。
高老头老了许多,原本还算坚朗的身躯也微微驼了起来。
看着高老头两鬓的白和憔悴的面容,付月忍不住开口道,“老高,要不就别捣鼓你那什么破导元图了,你再这样这样下去,身体早晚会垮!”
高老头瞪了付月一眼,“导元图将会是老夫这辈子最得意的明,现在已经到关键之处,怎能说停就停?”
“那你研究归研究,晚上也应该好好休息啊!”
“老夫这个年纪,夜晚本就难以入睡,与其将时间用来在床上辗转侧,不如用来研制我的机关!”提到机关,高老头的亮眼再次放光,“今日,老夫又现了一条绝妙的轨迹,这条轨迹,能使得导元图里的元气再次变成真元,造化真的是鬼斧神工啊!”
原本对食物还算挑剔的高老头匆匆地扒着饭,“不过还有一些分离和临摹的事情要做,老夫最近总觉得时间有些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