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果然是朕的好皇兄!”
秦狄嘴里的话令人捉摸不透,看似是在称赞,可是语气中却隐隐散着一股寒意。
“公子,您现在相信了吧,奴婢相信殿下绝对不会背叛公子,更不会背叛大汉。”
别人都看出了皇帝此刻带有怒意,唯独舒颜没有察觉到。她的心思早就飞到了秦宸的身上。
尤其是看到两名死士要杀乌蝇的实话,心中担忧极了。她害怕秦宸真的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从而丢了性命。
心神不宁的状态下,她只听到了秦狄口中出的好,并未注意他的语气。
舒颜的话传入耳中,秦狄扭头看去,脸上闪过的笑意中夹杂着无奈和冷笑。
“乌蝇,你可认得她!”
秦狄的手指向舒颜,冷漠的目光再次落在了乌蝇脸上。
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袭来,乌蝇急忙回应道“认识。舒颜姑娘是宸王殿下前往辽源的路上所救,王府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关于她的情况,你还知道些什么,全都出来,胆敢隐瞒,朕即刻将你五马分尸。”
乌蝇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将他所知道的有关舒颜的情况一五一十地了出来。
起初乌蝇并没有透露太多有用的信息,他只是不紧不慢地讲述着如何现舒颜以及将她带回府中的经历。这些情节与舒颜之前所的并无太大出入,但当乌蝇的话锋突然一转时,舒颜的脸色变得紧张起来。
“救回舒颜姑娘后,殿下见她颇有姿色,便想将她送给陛下取乐,于是就安排人教她识文断字,学习琴棋书画。后来不知从何处得知陛下喜好垂钓,又安排舒颜学习垂钓,只为有朝一日可讨陛下欢心。”
听到这里,舒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乌蝇,心中涌起一股绝望和痛苦。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更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殿下的阴谋。
“不可能!殿下怎会这般对我?殿下绝对不是你的那种人!乌蝇,你就是在信口雌黄,血口喷人!”
舒颜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她粉拳紧握,脸又被气得通红。相比之下,她肯定更相信宸王。面前的乌蝇,甚至连谋士都算不上,充其量算是宸王身边的幕僚而已。
见她不相信自己,还污蔑自己信口雌黄,乌蝇也有些急了,道“舒颜姑娘,你我素无恩怨,我又何必诋毁于你,这一切都是事实。此事的具体操办之人,就是宸王府内的管家。”
乌蝇也不想再做多余解释,看向皇帝,继续道“草民知道舒颜姑娘有一个弟弟,当初殿下抵达辽源后,曾派人四处寻找。”
“本来我们都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旱灾之年许多人流离失所,而且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可是谁也没想到,一年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竟然真的找到了他。"
听到这个消息,舒颜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乌蝇,也不再计较他刚刚过什么,冲到乌蝇面前,急切的道"你什么!!!找到了我弟弟,这怎么可能?殿下为何从未跟我过这件事,你是不是在骗我?他人在哪里???"
她的声音颤抖着,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她感到既震惊又兴奋。这几年来,这是她距离自己弟弟最近的一次。她迫不及待的想追问乌蝇,又害怕这是他为了活命编造出的谎言。
秦狄见状,厉声警告道“乌蝇,你若敢胡编乱造,可知后果?”
乌蝇连忙道“陛下,人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啊!若有一字不实,乌蝇甘愿被五马分尸,死后不得投胎轮回。”
在这个封建世界里,这样的誓言已经算狠毒了。看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秦狄摆手示意他继续下去。
“当时找到他后,殿下就安排人悄悄将他接到了王府内,恰巧当时草民在场,他就。。。就被关在了王府后院花园下的地牢内。”
“你。。。你什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舒颜歇斯底里的嘶吼着,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乌蝇,面如死灰。
进入襄城的前一夜,殿下对自己吐露心声时的情真意切那一幕,盈盈在目。那时,她以为自己找到了真正的幸福,却没想到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骗局。她感到自己的心仿佛被撕裂成两半,痛苦不堪,身体摇摇欲坠。
秦狄眼疾手快,顺势一把扶住了她。
舒颜强撑着站稳身子,眼神变得空洞无神,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舒颜口中喃喃自语,空洞的目光看向乌蝇,而后像是疯了一样,冲到他面前。
“快,你是不是在骗我。你骗人,一定是你在骗人。殿下绝对不会这么做,他没理由要囚禁我弟弟!”
乌蝇“舒颜姑娘,可事实就是如此。令弟已经在那暗无日的地牢中被囚禁三年之久,殿下这么做,就是为了今后可以用他来要挟你!”
舒颜连连摇头,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她还是不愿意相信秦宸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更愿意去相信他是一个正人君子。于是继续为秦宸辩解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你编造出来的谎言,我不信!”
秦狄看着舒颜,皱了皱眉,语气带着一丝不满地道“舒颜,朕知道你对秦宸有感情,但你要认清事实,不要被情感蒙蔽双眼。朕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证明秦宸确实有问题。”
舒颜听后,依旧坚定地摇着头,眼中闪过一丝倔强和决绝,固执地道“不会的,殿下的吩咐我从来没有违背过,他又怎么可能要挟我呢?一定是他信口雌黄,编造事实!陛下,乌蝇不怀好意,他就是故意来挑拨殿下与您之间的关系的,这样的人死有余辜,请陛下现在就杀了他!”
“陛下,草民冤枉啊,草民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欺瞒。关于舒颜姑娘的事情,人没必要胡编乱造啊!”
乌蝇极力为自己辩解着,似乎很害怕皇帝一时动怒,一道旨意降下,自己人头落地。
见皇帝并未理会自己,乌蝇再次看向舒颜,继续道“舒颜姑娘,以前你在殿下身边,他自然不会要挟你。但你现在的处境却截然不同,你在陛下身边,自然就会知道些军国大事,倘若殿下让你传递消息亦或是行刺陛下,你又当如何?”
“殿下担心有朝一日你会脱离他的掌控,暗中将令弟囚禁在王府内,待到有朝一日无法掌控你的时候,令弟就是要挟你的最佳人选,这便是殿下的目的呀!”
这句话算是到零上了,秦宸对舒颜的性格极其了解,他深知舒颜在秦狄身边久了,必会有所改变,所以才留了这么一手。
为了让皇帝相信自己真的没有谎,乌蝇甚至还将他弟弟身上两处独有的特殊了出来。
有了这些辅证,舒颜无力地瘫倒在地,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她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悲伤。
就在这时,有一名锦衣卫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屋内气氛有些压抑,默不作声的来到范老身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