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悠和元宝坐在屋顶上,俯瞰着金陵城的点点灯火,子悠觉得这感觉还真不错。
元宝的酒也醒了一些,他望着远处的灯火阑珊,似有些感触:“金陵确实是繁华迷人眼啊。”
子悠对着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从前我觉得我身边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如今来了金陵一趟,我见识到了金陵的富庶,百姓的安逸,文人墨客的倜傥风流。”
元宝顿了顿,露出一个笑容,“最大的收获是认识了你。”
子悠面露些许羞涩的垂下了头,少顷又真诚的望向元宝:“既然觉得金陵好,不然你就留下来吧,把你父亲和祖母也接过来,我想,他们一定也会喜欢这里。”
元宝有些意外,出神的望了子悠一瞬,神色恍惚的又看向远方。
他放下酒瓶,在胸前掏了又掏,摸出了一颗硕大的珍珠递给子悠:“这个给你,算是还你的一百两了。”
子悠接过来看了看:“这珠子虽大,可真的能值一百两,你不会是唬我的吧。”
元宝得意道:“你可别小看这颗珠子,它可是。。。它可是我到寺里开过光的,能护你平安,你一定要收好。”
子悠甜甜的笑了笑:“我跟你开玩笑的啦,这珠子我很喜欢,我一定会好好保存的。”
子悠也从袖口掏出一条红带,交到元宝手中:“那日我在街上见到这带,第一个便想到了你,你戴着它,一定更英俊了。”
元宝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带,忽然凑近她,两个人近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子悠第一次离一个男子这么近,她的心狂跳的快要逃出胸膛。
月光下元宝的脸显得无比深情,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她以为他要做些什么,手足无措的轻轻闭上了眼睛,他却只轻轻捻去了她头上的乱。
“昨日夜里,我同陆伯父喝了不少酒,他问我愿不愿意入赘陆府,我,我没答应。”
原来爹爹心里已有了主意,她没想到元宝会拒绝的这么痛快,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努力挽回面子道:“我爹爹不胜酒力,定是吃醉了酒糊涂了,随口说笑,你别放在心里。”
“我有不得已的缘由,你以后会明白。”元宝忽转过头,两眼含情一本正经的说道:“念念,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月光如此静谧,元宝急促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子悠的心跳加快了,意外之余夹杂着一丝兴奋和彷徨,让她不敢抬头看元宝。
“我虽不能入赘陆家,但我会用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来娶你,明日正午我在初遇的那条河边等你,关于我的一切,我都告诉你。”元宝说。
“什么话不能现在说啊?”子悠这才冷静了下来,好奇的问道。
“我还没准备好,明日你便知道了。”
说罢,元宝拉起子悠的手,从房顶一跃而下。
他放开子悠的手,往前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望了她一眼,翻墙出去了。
子悠这才回过神来,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她将元宝送的珠子用红线串了起来,拿在手里把玩,睡意全无,她细细回想着元宝的话,心中一阵暖意荡漾开,开始幻想起与元宝成亲后的日子。
若元宝当真在乎自己,也该愿意为了她留在金陵吧,既然他不愿意入赘陆家,那他们可以另外置办一个府邸,只要别离爹爹太远便好。
想着想着,子悠不知何时睡着了。
早饭后,子悠想起与元宝的正午之约,一早上的坐立难安,悄悄来找她爹。
陆行正在翻看铺子上新送来的缎子。
子悠编个由头来骗陆行放她出门:“爹爹,瑶儿约我到她府上绣荷包,午饭我就不在家吃了。”
陆行一脸的怀疑,嘴上还是松了:“去吧,去吧,日落前必须回府,一定要注意安全,勿要到处闹事招摇。”
子悠欢天喜地的告别了陆行,叫流纱给他梳了个好看的头,还浅浅铺了桃花粉,明艳如三春初开的桃花,她不忘对镜端详了一番。
子悠赶在正午前到了放花灯的河边,元宝还没来。
她站在桥上往下看,河边一棵一人粗的香樟树上挂满了红色的许愿牌,七夕那日竟没注意到。
她走过去,逐个的翻开那些牌子看起来,有求姻缘的,求功名的,求身体康复的。
这一树的牌子都快要翻完了,元宝还没来,许是饭点过了,桥那头街边饭馆也都收起了摆在外面的桌椅板凳。
子悠肚子饿了,她在河边徘徊了几回,向着桥边望了数不清的次数。
站的累了,她来到河边的石凳上坐下,心想:元宝该不会是忘了吧。
她又安慰自己道:不会的,他定是有事耽搁了,再等等吧。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子悠坐不住了,她想莫不是元宝出了什么事,会不会又被金陵府或者三公子给抓了,不行,得去客栈找他。
她起身往桥边走去,一个人走过来,白衣胜雪,很是好看。
“陆姑娘。”萧忆安迎面过来。
子悠对他行了一礼:“萧大人,好巧啊。”
“你可是在等人?”萧忆安开口。
子悠笑容满面道:“你怎么知道?元宝约我在此处。”
萧忆安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容,幽幽开口:“你等的人,他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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