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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和姜首长告别后，邵懿哲径直离开。

与姜晚秋擦肩而过的瞬间。

姜晚秋颤抖着双手，似乎想要阻止他离去的脚步，却最终什么都没有做。

直到邵懿哲即将上车，姜晚秋才匆匆追出大门。

“懿哲，我……”

姜晚秋的话戛然而止，她发现自己竟不知从何说起。

邵懿哲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没有恨，也没有爱，只有一份释然。

“小姨，我刚才说的话你应该听见了吧。”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曾经你说我年纪小，不懂什么是爱情，现在我明白了，所以，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姜晚秋愣在原地，看着邵懿哲转身上车，仿佛她只是一个过客。

她终于明白，有些错过，是永远也无法挽回的。

姜老爷子拄着拐杖，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邵懿哲走后，姜晚秋呆立原地许久未动。

姜老爷子缓缓走出，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那无声的安慰，让她心中泛起苦涩。

如果她能早点儿听父亲的话，认清自己的心。她和邵懿哲也不会错过。

似乎是看透了他的想法。

姜老爷子背着手，说不上是遗憾还是嘲讽地笑了一声。

“早就跟你说过，对人家好一点，不然等人家真不要你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当时嘴硬说不喜欢，现在后悔了吧，后悔也晚喽。”

姜晚秋唇边溢出一丝苦笑。

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就像一枚子弹跨越时间精准击中她的眉心。

这十年里她不止一次地想过，面对邵懿哲对她的感情，她明明有更好的方式可以去引导。

可她没有。

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将邵懿哲从她身边推走，可当他真的放弃的时候，她却意识到自己的心原来会那么痛。

曾经，每一个她不回家的夜里，邵懿哲都会给她写下长长的信，诉说自己的想念与依赖，以及年少的爱情。

后来的十年，她也写过无数封这样的信，做自己曾经嗤之以鼻的事情。

却一封都没有寄出。

遗憾吗？

遗憾的。

她们明明遇见得那么早。

她们明明有那么多的时间，那么多的机会，所有的一切只要她愿意，都会为她们的感情让路。

可她却胆小地退后了。

这一退，就让自己再没了回头路。

……

处理完穆老的身后事。

邵懿哲就要回实验基地了。

穆老一生有两个愿望，一个是研究出我国自己的防空导弹，另一个是落叶归根。

他一生致力于国防研究，40多年，孤身一人在沙漠腹地苦苦钻研，可世人却嫌少知道他的名字。

他没有家人，少有朋友，就连葬礼都格外安静肃穆。

军区领导和国家领导人的车来了一辆又一辆，大家似乎都对他很熟悉，但又很陌生。

邵懿哲作为他的学生，也作为这个世界上还活着的，对他了解最多的人，主持了他的葬礼。

待所有人都散去，他独自站在墓前。

看着墓碑上那张苍老、布满皱纹又笑容和蔼的脸。

他弯腰在碑前放下一束花。

眼中泪光闪烁，语气却故作轻巧。

他说：“老师，您先休息一段时间吧，等您再睁眼，看到的一定是屹立于世界之巅，更加强盛的祖国。”

“届时，或许我们还会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