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是什么?”站在市门口,扶着市的门,言诺望着远处的丛林疑惑了。
“狼。”盯着市门前的布置,季长随头也不抬,“最后的工作,还行吧?”
“没问题。”
“那再来桶汽油,泼上去。”退到市门边,季长随指了指市门前的“武器”,“泼匀一点。”
等言诺泼完汽,一直打开的市门也终于关上了,市里,季长随却又继续指示起了言诺两人,“把那几个货架推过来抵门上。”
货架抵上门后,市就好像被密封了起来一般,可透过货架的缝隙看着外面黑沉的天色,看着黑沉天色下跃动的身影和或停留在房顶和树枝,或在空中扑棱的飞鸟,言诺几人的心情都颇为沉重。
“没事干就吃东西。”拉过一张凳子,季长随淡定的在放满各种小吃的货架旁边坐了下来,递给浅浅一包后又给自己插上了一瓶酸奶。
心情是真的没法平静,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低吼,卜至诚猛地打了个机灵,从旁边的货架里抓了些什么递给了江南,自己也打开一个什么啃咬起来。吃饱了好干活,安慰着自己,卜至诚大口的往嘴里塞着食物,冷静,他要冷静。
狂吃真的很能缓解压力,在食物的影响下,紧张的气氛也消散了不少,但所有人都知道,今夜,只怕是个不眠夜了。
远处,随着时间的流逝,成群的动物们开始往着市前方汇聚,一些大胆的动物甚至直接跑到了加油站前方探头探脑。似乎过了很久,红色的月光凉凉地从天上倾泻了下来,也将市门前的景象照得清清楚楚。市里的人也借着月光看清了外面的情形,可如果有的选,他们却宁愿他们看不清那场景。
在市前面的地上,是一大群丧尸动物,烂了半个身子的,缺头缺尾的,挂着肠子的,神采奕奕的各种动物;市前面的屋顶,前方的树枝上,则是一大片飞禽,白的,黑的,棕的,黑白交加的各种飞禽。吓人?不,最吓人的是,这样的它们并不是主力,这样的它们只是炮灰,大头还在后面,在言诺他们肉眼看不清的后方。
这个时候,看着外面那些动物,言诺突然想起自己一路来心慌的原因来,可不就是因为他们。一路上一只动物都没看见,原来都在这里了,他怎么没想到?他该想到的,人可以觉醒异能,人能成为丧尸,没道理动物却不能,人最本质的称呼,不就是高级动物嘛,可再高级,也是动物,他们,和外面的它们,不都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明明该是天敌的,看着那些动物,言诺几人的感觉都颇为微妙。狼,野狗,野猫,蛇,猫头鹰、乌鸦,末世前各自为政的动物们,末世后却奇怪的聚在了一起。
这差不多就是动物世界了吧,该庆幸的,幸好这附近没有动物园,不然加上老虎,大象那些更大型的动物,他们,会直接团灭的吧!
我们真的能对抗这些动物?看看外面粗制滥造的土刺,又看了看密密麻麻的变异动物,卜至诚心里颇为绝望。不能,不能的,数量差太多了,卜至诚拉住了江南的手,轻轻地颤抖起来,他不想死,南南也不能死。
被动物分尸,这种死法也太惨了吧!卜至诚身旁,江南看着似乎相当冷静,但眼睛里的呆滞却出卖了她,她很不安,也很无力。
另一边,言诺也忧虑的在市里转着圈。后来,言诺便勤快的把放在角落的袋装大米和一些重物都放在了货架上,又拿了大锤什么的和着金异能一起加固起了货架,然后才直愣愣的盯着季长随,坐到一旁去了。有龙哥在,他不会有事,他们都不会有事。抱着这样的信念,言诺倒是成了除季长随和浅浅之外最冷静的人了。
失败了,它劝退不了它们。想着那已经放弃的头狼,季长随从货架上拿出一包奶片嚼了起来,聚的动物确实太多了,它控制不住也正常,不过它不出手也可以了。
时间慢慢过去,动物们眼里的贪婪也无所遁形,可它们却似乎很有耐心,一直远远观望着,观望着。可对言诺三人而言,却实在很是煎熬。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而市里,随着漫长的等待,卜至诚和江南两人之间的气氛也愈加低迷,就连言诺也烦躁了起来,不自觉地摇晃着脚尖。
还有得磨,这点打击就让你们绝望了?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如果你们就这样放弃的话,我可要收回平安把你们带到都的承诺了。看着颓废的两个人,季长随不由得想起前世之初永远奔在最前方的自己,我经历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斗,多次死里逃生,我都从没有过你们这样的情绪,从没有绝望过,你们凭什么绝望?我也是一个人,我都能一直都无所畏惧,你们怎么不能,你们在怕什么?
扫视着三人,瞟着卜至诚和江南紧紧相牵的手,季长随突然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牵挂,原来是牵挂啊!因为我没有牵挂?所以不会不舍?所以不怕死?
看着眼前愁眉不展的三人,季长随心里突然涌出了一股什么,是什么呢?季长随想了想,然后想起这种久违的感觉叫羡慕。他们都比他幸福多了,不自在地转过头,季长随突然盯住了一直放空自己的浅浅,好像只有我和你是孤独的,可你如果是正常人,你也就不孤独了吧。
“来了!”屋外,精神力一下子让季长随精神了,而在季长随的提醒下,所有的人呢有都精神了。
季长随一出声,言诺三人立刻站起了身,从各处提出一些砍刀、锤子什么的站到了门前,眼神也由几小时前的颓丧变得坚毅起来。
至少没吓得躲起来,季长随看了几人一眼,又望向外面的动物,身子却一动不动的坐在凳子上。只是现在,可还不到该浪费体力的时候。算了,反正是异能者,站个把小时也没什么。
市外面,动物们确实开始进了,可奔涌而来的动物们越过尸体后,却都直接踩着汽油打滑起来,然后惯性地滑进了前方的水坑里,扑通一声再没爬起来。
亲眼看见动物们被坑里的液体腐蚀,亲耳听到此起彼伏的尖叫和被腐蚀的滋滋声,市里卜至诚两人的寒毛直接立了起来,瞟着季长随的眼神也更畏怯了些。可看着外面的场景,两人却又不得不承认,季长随的手段是真的很有效,只是,也很吓人。
有异能又怎样?瞅了瞅门口那堆稀疏又粗壮的“土刺”,卜至诚撇撇嘴,心里懊恼不已,还不是不如人家的脑袋好用。只是,他为什么会准备得这么恰当?卜至诚突然转过头,不甚明显的打量着季长随。
太不对了,想着季长随挖坑,插刀,洒汽油等异常行为,卜至诚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除非,他事先知道,季长随,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