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陈添见他只是舞剑却不进攻,有些疑惑。
纳兰舍无瑕分心回答,只得舞剑成网,隔绝飞来的毒针,他凭借卓绝的感知与耳力寻找破绽。
找到了,似乎并不费劲。
纳兰舍急忙顺着破绽进攻,凭着感觉直直地刺了过去。
他必须先毁掉这个暗器,不然他必输无疑。
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他孤独一掷地刺了过去,只听一声脆响,是玉碎的声音。
可剑下的感觉,似乎不止是玉。
他睁开了眼睛,眼前依旧一片模糊不清。
只隐约听见有人在喊什么,但他的脑子里嗡嗡的,周围的声音突然褪去,变得模糊又渺远。
什么都听不清。
“韶伯伯!”陈添大惊,急忙抱住从马上跌落的老人,韶铭胸前的衣襟已经被鲜血染红,嘴角也溢
出了血丝。
“你卑鄙!你为何要偷袭韶家主?!他只是一个没有武功的老人!你有什么都冲我来啊!”陈添手足无措地将手覆在韶铭胸前的伤口处,欲将其堵住。可血依旧如冲断堤坝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地任哪都是。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根本配不上韶予!我要杀了你!”陈添边悲愤地喊着边挥舞着剑冲了过去。
纳兰舍皱了皱眉,他现在听不清也看不清,如置身混沌一般,难受地无以描述。
他只能凭借多年的经验,察觉到有危险袭来,他挥剑挡了几下,习惯性地凭着感觉刺了出去。
剑尖传来刺破肉。体的感觉,纳兰舍顿了顿。
这时,远处有马蹄声传来,容卿错愕回眸,只见一黑一白两匹战马驶来。
白马上坐着一女子,黑马上是一眉眼与女子有几分相似的男子。
韶予和韶诺。
陈添倒在纳兰舍的剑下,用尚余的一口气大喊道:“快跑!纳兰舍杀了韶。。。咳咳。。。”
陈添咳出了不少血水,喉咙里全被鲜血填满,呜呜咽咽地已经无法再吐出能辨认清晰的字。
“什么?!”韶诺大惊,“爹!爹!你说话啊!”
韶予的身子僵了僵,不可置信地看向纳兰舍。
“我爹对你那么好,你为何要杀他?!”韶诺歇斯底里地大喊:“我和你拼了!”
可韶诺那三脚猫的功夫,在纳兰舍手下连一招都过不了。
纳兰舍打掉了他的剑,
欲向他刺去。
但剑却被什么挡住了。
玄铁相撞,剑身微震,带着些许灵力波动。
纳兰舍愣了愣。
“快杀了他!他已经疯了!”韶诺险险捡回一命,惊慌地喊道。
韶予握紧了手中的剑,看向眼前的男子。
天色逐渐破晓,第一丝微光洒了过来。
“为什么?”韶予不可置信地问道。
可纳兰舍,根本无法听见,也看不见。
他只能凭借对灵力及剑术的感知,猜测来人。
“韶予,你要杀了我?”纳兰舍的声音有些嘶哑。
“我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韶予清冷的眸中有泪光闪过,但她终究是憋了回去。
“大小姐!是他蓄谋已久偷袭了韶家主!还扬言让我们听他的,不然就杀了我们!”一骑兵紧张地说道,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边说着边观察纳兰舍的脸色,“陈军师为家主报仇未果,也被他杀了!”
“他说的,都是真的吗?”韶予定定地看着他,眸中的情绪支离破碎,露出了罕见的脆弱,“我想听你解释。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可惜,纳兰舍依旧无法听见。
“你要为他,杀了我吗?”纳兰舍再次问道,虽然他听不见回答,但依旧执拗地不想放弃任何一丝希望。
他的声音平静地无波无澜,这是一种令人绝望的平静,也是心碎后的麻木。
“你没有否认,对吗?”韶予的剑微微颤抖,“为什么?他们都是对我很重要的人,你为何要杀
了他们?”
“你若想要皇位,根本无需开口,只需一个眼神,我韶家与陈氏,便可俯首称臣。”晶莹的泪水从韶予眼角滑落,无声无息,“只要你想要,我都会成全,亦不会让任何人挡你的路。”
“妹妹!你还和这种蛇蝎心肠的人废话什么?!”韶诺气地额头青筋爆出,“这种人,根本不配你留恋!”
“那可是杀父仇人啊!你还有什么下不去手的?”韶诺有些心急,“你若不忍心,那就哥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