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喝了安神药,银惜一夜好眠,睡的好第二天早上的气色都好多了。
遗光给她梳头时,她听到外面的喧闹声,于是问了一句。
星南小跑着从外面进来,乌黑的髻上沾染了些雪花,脸上冻得微红。
过了年,星南也十六岁了,但她生日小,要细算起来也只过了十四五年光阴。
还未等银惜开口询问,星南就道:“小主,奴婢听说,前些日云州生了地动,昨日晚间消息入的宫。”
“地动?”银惜一怔,云州与她的老家徐州相邻,不知道有没有牵连到徐州。
“可不是嘛,听说挺严重的。”
星南还欲再说什么,星北就提了个食盒进来。
“小主,您昨天晚膳没吃,午膳也没用多少,一会儿还要去皇后宫中请安,奴婢煮了碗鸡丝粥,您吃两口吧。”
星北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脸色,打开食盒,拿出一碗粥双手递上去。
她一说,银惜这才觉得确实饿了。
她抛开杂绪,接过碗,用勺子搅了搅,吃了一口,鸡丝细嫩,米粒香甜,看得出是下了功夫的。
最重要的是粥不凉不烫,肯定是算好了时间做的,想必她今天早早的就起来了。
“粥不错。”人也不错。
得到她的夸赞,星北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便是自内心的喜悦。
银惜看着她的样子,不禁莞尔,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教她习字,每次她描完字帖,父亲也是这样夸她。
银惜从饰盒中拿出一根珍珠簪子,洁白的小珍珠穿成了一朵花的样式,虽然不华贵,但胜在精致小巧,而且星北戴也不算逾矩。
“这个给你。”
“奴婢多谢小主,但是奴婢不能要,奴婢不是为了小主的赏才这样做的。”
星北连忙推辞。
“我也不是为这件事赏你,你平时就很尽心,这根簪子是你应得的。”
银惜又把簪子往她身前递了递,笑着说道:“难不成你还让我一直拿着?快收下吧。”
星北这才接过,小声道谢。
银惜眼眸一转,隐秘地看了一眼遗光,遗光紧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今天当着遗光的面赏星北,也是存了敲打遗光的心思,她三天两头往宜瑶那跑,总是看不见人。
这也罢了,可她就算是人在这,心思也全然不在这里,做事愈不上心了。
希望今天这番敲打,能让她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又吩咐了星北几句,银惜便叫遗光跟她一同去凤仪宫。
……
“昨日云州地动,无数良田和房屋被毁,不知多少百姓遇难,为了这事,皇上忙得不可开交,你们切记不可给皇上添乱!”
皇后嘱咐着她们,声音难得地严厉。
“是。”众嫔妃低头恭敬道。
玫良妃:“皇后娘娘,既然是地动,那肯定要重修房屋,做这些事要银子,赈济灾民也要银子,虽说有国库拨款,但我们身在后宫,与皇上一体,自然要为皇上分忧。”
“本宫提议,不如每人都拿出些银子,或是些饰来换银子,总归是后宫的一份心意。”
此言一出,嫔妃们面面相觑,而皇后沉吟片刻,应允了。
“良妃说的有理,不拘捐多少,只是一份心意罢了。”
“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玫良妃勾起嘴角,心情大好。
许是因为刚爆了地动,今天早上大家都没有心情说话,皇后见气氛低迷,也就让她们都回去了。
出了凤仪宫,清贵人就跟银惜抱怨:“本来就过得拮据,这下子更是把我们架在火上烤,捐得少了难免被人背后议论,捐得多了又没那个财力。”